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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搬走后有过几次想回来看看的冲动,但想到会打扰到这里的新主人,便作罢了。
人是活的,房子是死的,人都走了,还看房子做什么?
但她无意为自己辩解,淡淡地说道:“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是薄情的人,不喜欢睹物思人。”
他的笑容里泛着苦涩,低头不敢望向她的眼睛,说道:“你为什么连演一下都不愿意呢?我连被你骗一下,敷衍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吗?只要你说你曾经回来过,那我一定会边骂自己傻子,边无条件相信你。”
“自欺,有意思吗?”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像是事不关己。
“从来和你有关的事,我一向乐于自欺。
我靠着自欺,度过了失去你消息的整整七年。”
她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竟问道:“怎么骗自己的?说出来听听,让我看看你编了什么样的故事给我?”
他不答她,径自走到餐桌前,桌上铺满了整桌的牛皮信封。
有的邮票已经起胶,有的邮戳已经模糊不清。
她拿起一封信,地址写的是这里,收信人是她。
邮戳的时间竟然从2012年一直持续到了2018年,也就是说整整五年他都在往这里寄信,应该是负责打扫这里的人代收了信。
她不知道他怀着什么样的信念这样坚持了六年,
她想拆开手里的这封信,想读读他都写了什么给自己。
她想看看这一桌子信里,到底是咒骂多,还是思慕多,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
他却稳稳地捏住了她手中的那封信:“礼物当面拆是一种礼貌,但是信这样私密的东西,当面拆可就是不顾写信人的体面了。”
她问道:“既然不想让我看,为什么还要写?”
他自嘲地笑道:“我觉得我写这些信的心态就像狱里给波西写信的王尔德,在信里恨得有多骄傲,背地里爱得就有多卑微。”
“王尔德?谁?名字取得不错,我还以为姓王的名字都像我爸一样土气。
他爱人的名字好奇怪,是少数民族吗?”
“……王尔德不姓王,他是个爱尔兰作家。”
“哦,原来是个英国人。”
潘纯钧欲言又止:“……也不能说你错,因为那时候爱尔兰确实是在英国治下。
但是答应我,将来你出国了,千万别问爱尔兰人你是不是英国人。”
“哦,好。
那他干什么了,怎么进去了?”
“因为爱上了法律不允许的人,因为十九世纪的同性恋在英国还是一种有伤风化的罪行。”
“扯远了,说回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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