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开始感到激动,因为他发现有些事情开始不一样了。
她不再一味的下意识选择逃避,而是用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着他。
那是审视异性的目光,是一种侵略性的眼神,是嘲讽他自不量力的评价。
他不仅不因她对自己的轻视感到愤怒,反而感到在她的凝视中感到自在。
至少,他很开心她开始把他放在一个可以被平等审视的男性范畴里了,不再是一个姐姐看一个没长大的弟弟。
杨阿姨拿来了第二套服装给他们,还拿来了一把扎染伞和一面镜子。
这套服装比上一套华丽的多,连男装都变得复杂起来了,等二人上身才知道竟然是白族的婚服。
谢巾豪脚上的婚鞋是一双不常见的翘头鞋,鞋尖上翘弧度很大,像船被风浪冲到倾斜的样子。
那面镜子谢巾豪本身拿在手里,她以为是拍摄道具,谁料杨阿姨直接挂在了她脖子上。
说按照白族婚俗,这面小镜子要挂在新娘身上,是为辟邪之意。
杨阿姨带他们换了个场景,他们来到了一台差不多有百年历史的织布机前。
摄影师让她坐下,他站着,她要摆出假装在织布的姿势。
谢巾豪像任人摆布的芭比娃娃,乖乖坐到了织布机前,潘纯钧的双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肩头,画面很像是新婚不久后的丈夫来视察妻子的工作进度。
她忽然开口问身后的人:“你知道我今天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吗?”
“明白了我们这种镜头前工作的人的不易?”
“不是。
是钱难挣,屎难吃。”
故人归(十五)
结束了拍摄工作后二人开车去了戒毒所,因为谢巾豪说要去接个朋友。
潘纯钧皱着眉头把车停在了门口,他疑惑地问他:“你什么朋友能从这扇门出来?”
谢巾豪望着不远处的大门,目光变得凝重,悠悠地道:“不仅是朋友,曾经还是同事,是上级。”
门开了,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男人走了出来,看他脸上的皱纹,潘纯钧猜他有五十岁上下。
“师傅!
这边!”
谢巾豪摇下车窗,朝男人喊道。
男人的脚步顿在了原地,他似乎很意外,像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接自己。
他在原地呆了几秒,还是走上前,但是没有上车。
而是走到车前低声和谢巾豪说道:“小谢,你怎么又来了?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要来接我。
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对你发展不好……”
谢巾豪下了车,不由分说地把感觉自己羞于见人的男人塞进了车里,然后报了一个家属院的地址给潘纯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