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数年,不知不觉夏纯钧已经升入初中。
他最开心的事是不用再戴红领巾上学了,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因为忘带红领巾在校门口被趾高气昂的同学拦住了,他为了躲避被登记而临时在校门口买的红领巾连起来可以绕学校三圈。
才上了初中,他的数学就变得有些吃力,在那个小猿只是只猴子还不会搜题和辅导的年代,他不会的题一律留给迟迟不下班的谢巾豪。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毕业多年后还记得那些通常派不上用场的知识,但他无疑是开心的,至少第二天早上他的书桌上就会有详尽的步骤和答案。
他一般会早起个二十分钟进行一些简单的誊抄工作,他不会全抄,会自己改动其中一两个步骤,以使得这个答案更像是自己推导出来的。
后果是第一次月考的惨淡,他拿到了和作文分数差不多的数学成绩。
他倒不担心老师会不会关心他平时作业的答案哪里来的,而是在意这个分数要怎么在谢巾豪那里收场。
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云淡风轻地帮他签了字,既没贬低他没鼓励他,好像他考砸的不是中国家长最热衷的数理化。
倒是谢剑虹望着他卷子上万里江山一片红的叉,感叹道:“完了,这臭小子以后也是个粉领子的命。”
他问谢剑虹:“什么是粉领子?”
“就是上学时候看马哲,毕业以后当牛马的那拨人。”
谢巾豪打断他们:“姐,你别吓他,别把文科生说得那么一钱不值。”
“那确实不是一钱不值——值三千,单位是月。”
谢巾豪把签完字的卷子扣在桌上,像是宣布不看重提的往事就此翻篇。
一本正经地问少年道:“纯钧,你学数学很痛苦吗?”
少年点点头:“一翻数学,我连我埋哪都想好了。”
客厅里充斥着谢剑虹的笑声,她揶揄道:“不行去学相声吧,你的模样倒是勉强上得了台面。”
谢巾豪轻踢了一脚姐姐,又问道:“既然那么折磨,那我们不学了,至少不学这么难的了。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我送你去上国际高中怎么样?或者你想出国吗?你现在这个年纪出国,将来的口语应该会不错,不过我担心你不能照顾好自己。”
少年的眼底满是诧异,却没有谢巾豪期待中的惊喜。
良久后,他迟疑地问道:“谢巾豪,你是要甩开我吗?你是要……结婚了吗?”
一个抱枕朝他砸来,软绵绵地落在他脸上,是谢剑虹生气的质问:“小白眼狼!
不叫姐直呼其名就算了,反正我也听习惯了,你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是吧?你瞅瞅你自己那个数学成绩,这才初一,我都不敢想你能不能考上高中。
我们家出钱给你走捷径,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怎么敢用这个口气和我妹说话的?要不是为了你,我妹失心疯了跑来陪你住这个老破小?要不是为了你,她至于每天起早贪黑地绕那么远路去上班?来,让我听听你想埋哪,我今天就给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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