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在耳畔放大,弥漫的夜雾裹挟这两日来积压的情绪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上至下将她牢牢罩住。
闻溪终是支撑不住一样蹲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眼泪无声无息地蔓延开。
脊背弓起,肩膀颤抖,呜咽声越来越大。
再没有人会像顾屿珩一样径直朝她走来,把她扶起,轻声哄着。
没有他在的城市,陌生且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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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澳城下了场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慢慢往下滑落,因为室内外温差大,玻璃上起了层雾气。
我立马想到了你。
停下手中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走到窗前,学着从前下雨天你坐车时在窗上呵气写字的模样,写了你的名字。
手抖,字有点丑。
离职手续已经办妥,工作也都交接完毕,明天我就要走了。
咬牙还是忍住没有联系你,闻溪,我希望自己只是你漫长一生中很短的一段插曲。
这些话,我从不奢想你能听到,对你来说,这便是最好。
如果你没有联系我,意味着你已经重新开始,没有为我作停留……这是我当初说分手,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哪天你看到了这些话,哭了,想问我后不后悔,想问我为什么不能坦诚告诉你,让你陪我度过剩下的时间。
在这里,我可以大方回答,我从不后悔做出这样自私的决定。
我抱怨命运,也不会抱怨人生,和你在一起这十年里的甜,足以让我独自撑下这后面的时间。
不论旁人怎么看我,不连累你是我擅自做出的判断,哪怕你觉得这是大男子主义,那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相信这世界上相爱的人会互相走向彼此,也相信,他们不舍得责怪彼此,因此,你骂归骂,一定不会恨我。
假如有天你能看到这些话,希望你能成为帅气的大人,很酷地接受我这个方式的坦白与道别。
假如你永远不知道,那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过去。
不要哭。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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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北城,银杏叶落满一路,阳光不偏袒地普照,为它们镀上一层薄薄的日光。
闻溪躺在顾屿珩腿上,翻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闲书,时不时有挪开动作,张嘴就为了等人投喂零食。
顾屿珩:“大人们没跟你说,躺着不能吃东西吗?小心呛到。”
“我小口小口吃,不会。”
她又挪开手,这次顾屿珩没有拿薯片,而是俯身亲了上去。
“哎,你干嘛啊!”
闻溪惊呼,这儿可是在公园,公众场合。
顾屿珩被她推开,后背靠着长椅,手臂又被当成扶手借力撑着坐起身,另一只手还得虚护着。
“这里又没人。”
他们选的这个位置,在公园北门旁,没有空地和休闲区,来往的人并不多,图个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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