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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拂动,灌入混着草腥味儿的凉风。
风声雨声,马蹄嘚嘚声,以及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依然掩不住那些羞人声响。
薄纱撕裂声传入耳畔,萧时善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珍惜衣裳,那还是春妮给她赶制出的银红薄纱裤,压箱底的料子也给翻出来了,给她做了这么条薄纱裤,让她贴身穿着,这才刚穿上没多久,就让他给毁了。
萧时善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精悍紧实的胸膛映入眼帘,她急急撇开目光,忍无可忍地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啊?”
撕了又撕,什么癖好。
李澈捞起她的腿,低头来寻她的唇,“跟你需要讲究什么?”
萧时善感觉自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能把她打得人仰船翻,唯一可攀附的只有他,她又恨又恼地咬住他的肩头,忍过风急浪高。
马车在风雨中行驶,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萧时善被他搂在怀里,动都不想动,失神地靠着他,宛如一条脱水的鱼。
李澈端来茶杯凑到她的唇边,萧时善张嘴吮吸吞咽,一杯温水滑入咽喉,她舒服地蜷了蜷脚趾。
萧时善不想搭理他,把他当垫子枕着,他似乎也没打算理会她,把她往怀里一搂,就闭上了眼睛。
在她昏昏欲睡时,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老祖宗她们还在愉园,我先把你送回那里……”
萧时善实在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努力地撩了撩眼皮,又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时,不是在马车上,也不是在春妮家的破旧屋子里,摸着身上的锦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正身处在云镜仙房,李澈已经不见了踪影。
萧时善躺在床上,一时间有几分恍惚,仿佛是自己做了场梦,在现实中她还没有去参加东平伯府的宴会,没有被人劫走,也没有遇到李澈。
可她低头一看身上的痕迹,瞬间把她从虚幻中拉了回来。
想到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话,萧时善冷哼了一声,把她送回来还不是嫌她碍事,什么三天五天,他不回来才好。
第五十一章
银制香薰球散发出清远味幽的芙蓉甜香,床帐外只留了一盏小灯,朦朦胧胧地透进光来。
连日里阴雨绵绵,始终不见转晴,白日黑夜都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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