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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家出来,叶芙蓉就是这样病恹恹的,罗方生不知在忙些什么,竟然一早就不见踪影,只有叶芙蓉知道,晚上他就睡在自己身边,竟只稍稍碰了碰她的手,那郁郁的叹息缠绕她整夜。
她自嘲地扯起嘴角,人心,是多么难理解的东西。
他只问了一句:“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她无言以对。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一个瞬间,便是天堂地狱之别。
“芙蓉,你要想好,这一走就可能就永远看不到小罗了。”
许复看着窗外倒退的房屋和招牌,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难道……”
叶芙蓉陡然抓紧了手中的丝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想从那里得到一个自己已经明了的答案。
“后面有辆车跟着,”
阿虎突然紧张起来,“一出租界就在我们后面了!”
他们一共出来两辆车,阿扬载着常妈和孩子走在前面,叶芙蓉回头一看,果然见一辆黑色轿车正不紧不慢跟着,许复一抬头,穿过这条街就是码头,要是这个时候他们发难,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了。
叶芙蓉死死盯着逼近的车,她背上的伤痕越来越痛,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事情,脑子里响起喘息声,咝咝的水汽声,还有身体交迭时发出的声音,她暗暗咬住下唇,把许复一推:“许大哥,麻烦你坐到前面那辆车去。”
她的声音很微弱,好似将赴黄泉的病人,许复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的,有墨汁染过般的颜色,低头道:“你放心!”
阿虎手上一抖,连忙按响喇叭,阿扬停车让许复上来,飞快地把车开走了。
后面的车想跟,阿虎慢慢地挡在前面,快到街口,她竟让车停下,从车里探出头买了一支粉粉的荷花,后面的车见了赶紧跟着停下,等她买完荷花,车又行了两步,她这回看中了一个小姑娘摊上的瓜子,竟扶着车子下来了,街上的人纷纷回头,见到一个青绸旗袍的苍白女子下了车,女子嘴角的浅笑在瘀青中妖异地绽放,她似乎不良于行,脚步有些踉跄,甚至在接近那小姑娘时几乎跌倒,一个高大的汉子连忙从车上下来,几步奔到她身边把她搀起,她回头冲那汉子嫣然一笑,还高高兴兴地把瓜子扬了扬,汉子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把她慢慢地搀了回去。
后面跟着的车子远远看着,里面的几人焦躁不安,一人道:“菊田,这女人到底想不想走,我怎么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呢?”
菊田冷笑一声:“他们中国人向来看重贞节,这女人被组长光溜溜地送回去,那罗方生脸皮肯定挂不住,他又看重这个女人,丢又舍不得,所以一定是先送走堵别人之口,等过一阵子再接回来,你们不要急,我们在码头已经有人接应,只等我们一到就动手,把这些人,特别是那个来历不明的许复扣住。
组长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用的人质,有他们在手,罗方生再有本事也只是纸老虎!”
“组长确实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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