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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
老太太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粗布衬衣,胸襟有好几处污渍,颤颤巍巍的双腿和她手里的扫帚一样,看起来轻轻一掰就能断,“你很喜欢报警是吗?好好的小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做正经工作的!
警察怎么会管家务事?你肯定是和局子里的谁有不正当关系!”
老太太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指着缪苡沫的鼻子破口大骂:“毁掉别人的家庭你觉得很得意是吗?我儿子到现在还在警局没回来,你就开始挑唆他们离婚了!”
老太太是喜姐的婆婆,家暴男的老母亲,两家就住上下楼。
她对于自己儿子会打老婆这件事一直都是知情的,虽然觉得吵闹,而且被邻里看见了不好看,但也不敢去说儿子的不是。
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她唯一会做的就是下楼去把孙女带到楼上来。
助纣为虐,在缪苡沫看来这和帮凶没什么区别。
“好端端的你攻击我的穿着做什么?你不会以为你说两句我就会羞愧而死吧?你自己没漂亮的衣服穿就要剥夺别人的穿衣自由吗?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着吗?
再说了,我做什么工作的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拿赚来的钱孝敬你。
你无凭无据的就说警察是因为和我有关系才帮我办事,这已经构成诽谤了,你是不是想这么大年纪进去陪你儿子几天?
还有,你儿子打人还有理了?一个成年人,长得虎背熊腰的脑子却萎缩了,是没长嘴吗?动不动就使用暴力。
你不会教育孩子就别生!
就他这样的人品和教养,让他蹲大牢我都觉得委屈那些钢筋水泥了!”
“你!”
“你什么你?”
缪苡沫一把夺过老太太挥过来的扫帚扔飞,“我警告你,我可不像杨微喜那么好欺负,你要是好意思为老不尊,我就敢为幼不敬!”
*
回家后,缪苡沫冲进厕所快速洗了个澡,冲掉从老人那里沾染的一身晦气和杨微喜的无可救药。
三角乖乖地趴在猫抓板上呼呼大睡,她走过去摸了它的脑袋几下,后进了房间。
纪柏宇的睡衣就放在枕边,她拿起来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后抱进怀里。
这个世界上可恶的人确实有太多太多,但也不乏可爱的人。
刚躺下,可爱的人就打电话进来了。
缪苡沫迫不及待地接起来,委屈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低笑声:“我的小草莓怎么了?”
他应该是训练中途抽空给她打的电话,缪苡沫侧躺着,能听见他运动后尚未平息的喘气声,觉得莫名性感,于是撒着娇,再一次喊他的名字。
电话另一头有一瞬的安静,纪柏宇深吸一口气,走到没人的角落,将声音压低了些:“我在训练呢,别这么叫我,我受不了。
想我了?”
“嗯。”
“我也想你了。”
“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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