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相顾无言地对视了两秒,就在凌肖要开口前,岑淼用意料之外平淡的语气问:
“凌肖,考古专业是历史学的分支,你觉得马克·吐温说的,‘历史不会简单地重复,但总是压着相同的韵脚’这句话,是对的吗?”
联想到岑淼吃饭时说的话,以及眼前展位上的作品,凌肖斟酌着对答,不敢随便接话。
“虽然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记取历史教训,但同样也是一位德国人,物理学家马克斯·普朗克,但我相信你应该会喜欢他那句‘科学在一次一次的葬礼中进步’。”
岑淼静静地看着凌肖,没有表态。
凌肖突然想到了袁凌曾经有次在和他写辩论稿时,分享过她很认同的一句名言:
‘困境的出现并非人类认识能力衰竭的表现,而只是意味着另一个新的认识道路即将出现’。
凌肖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走近岑淼说:“很多人认为‘以史为鉴’,是为了不重蹈覆辙。
可既然历史一定包含必然性,那我们挖掘历史不是替未来避免风险,而是在培养修正能力,加固在必然性中等待偶然性的信心。”
岑淼打量凌肖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他的话。
本以为岑淼会继续这个话题,但短暂的沉思过后,她只是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我的讲座快开始了,我先走了。
你讲座结束后,我们北城大学东门见,我陪你去机场。”
凌肖把礼物袋交给岑淼,告诉她自己也给雅婷准备了礼物,托她生日那天一并送给雅婷。
就这样,岑淼没有给予凌肖历史观的回答任何反馈,两人就仓促分开了。
讲座的嘉宾还没到场前,岑淼独自一个人坐在座无虚席的学术报告厅里,面无表情地点开冷冻鱼杀手群,又退出;再分别点开姜阔和袁凌的聊天框,又一言不发地退出。
如此反复,直到会议的主持人上台,现场观众席传来热情的掌声。
‘这个时间,她们应该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下一场比赛吧?’
岑淼熄灭手机屏幕,专心投入讲座内容中。
下午五点不到,岑淼在北城大学东门等到了凌肖。
“讲座怎么样?人工智能生成的电影有趣吗?”
“讲座很好,但是电影……”
岑淼朝凌肖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暧昧不明的微笑,“无妨,这是实验艺术又不是商业电影。”
她又转而问了凌肖同样的问题。
“你呢?讲座怎么样?找到和沈教授沟通的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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