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秦侯以为谢某在故意做局害你?”
秦牧摇了摇手,“公子勿恼,秦某并非怀疑公子,但秦某身为铃州刺史拱卫西北边境,辖内三州八县万余人性命系于一身,行事谨慎是必然,谋定而后动,动则出手干净不至于授人以柄。”
“秦侯可信,长随不参与时局纷争,我陈郡谢氏也无意门阀政治。”
“我自然相信公子,只是现今朝局纷乱,不知不觉间谢二公子被人利用也未可知。”
慕容恪并非无名之辈,即便他做的再隐秘,也不能长久瞒过国内间者的眼睛,只是为何间者毫无动静,而让尚是布衣的谢戡出言提醒他?无非是想借谢氏的手来做实这件事,方便日后办他个治军不严、御敌不力而已。
铃州.24
见谢戡一直沉默,秦牧接着又道:“庾、桓已成水火,两族各立山头各拉人手,不愿投靠的小士族皆遭打压。
南朔侯府并非累世门阀,全靠祖父骁勇善战以武封侯,是以秦某处处小心,一来不愿辜负祖父用鲜血打下的三州八县,二来不敢行差踏错避免成为他人政治斗争的垫脚石。”
“……秦侯的意思我听懂了,我会以个人力量继续追踪,即便不能生擒慕容恪,也不能让他认为我国无人,任其来去自由予取予求。”
秦牧扯了扯嘴角,“公子说我明哲保身牧不辨解,牧对公子直言也无妨,早先庚辛要收回西北三州专擅之权,我与太宰确实结了些恩怨,更因屡拒桓源合并西北军权于北府军的建议得罪了大司马。
但我秦牧非专欲擅权、纷乱国事之人,我秦氏镇守铃州历经三代,抵御外敌沟通南北,不敢自诩茍利国家生死以,却也敢说不因祸福避趋之,铃州与南朔侯府互相成就,谁也离不开谁。”
室内寂静,屋檐下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
“捉拿慕容恪数次失手,倒是让我明白,不是西北军擒不住慕容恪,也不是慕容恪有三头六臂,而是有人想让牧办不成。
联想西北军的现状不难猜想幕后之人是谁,有何目的。
是故西北军围剿的声势越大越无法收场,所以……”
秦牧望向谢戡。
“秦侯有话直说。”
“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日后朝内有人为此构陷铃州,削我南朔侯府兵权之际,还望谢氏秉持公正,在晋帝面前为秦牧说句公道话。”
谢戡深深看秦侯一眼,“秦侯倒是坦荡,对将谢氏拖进来的意图毫不避讳。”
秦牧笑道:“时局逼人,无奈自保之举。”
虽然算计他的不只秦牧,但被人算计仍叫人不爽。
父、兄的观点一直是国家利益远在氏族利益之上,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也深以为然,“凡对国家有利的事,谢某都不会回避。”
秦牧立起上身揖礼,“公子高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