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夫妇去世后就留了许言蜜一个独苗苗,如今突遭如此横祸,徐照温每天三头奔波稳住大局,长时间精神透支让他的脸色跟刚醒过来的许言蜜过犹不及。
能做到这种地步,显然是真的把人当成了亲妹妹在疼。
李医生叹了口气,把他面前的病例单收了回来跟其他患者放在一起。
开口安慰:“徐先生,其实许小姐目前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受不了外界强烈的刺激,心里念着一个人吊着求生意志反而是一种好现象。”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我们没有办法进行直接干预,只能让她自己先慢慢适应。
您跟赵小姐可以多陪陪她,让她尽可能多的去接触现实中的事物跟人,去忘记自己想象的那个人。”
……
“徐先生,不管是谁,都尽量不要在许小姐面前说有关‘程汀南’这个人的事刺激她。”
这是徐照温离开诊室前李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楼层的走廊空荡荡。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回响索然单调,却也在酝酿着一场无妄之灾。
越靠近独属于许家人的那间病房,嘈杂的声音就越大。
是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叮铃咣啷”
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夹杂着少女虚弱又执拗的哭声。
“我要找程汀南!
你们放开我!”
“许小姐!
您现在还不能出去!”
“砰!”
“……”
许言蜜醒后又闹了起来。
病房内满地狼藉,手被针眼还在冒血的她狼狈的跌倒在地板上蜷成一团,满面的泪痕混乱不堪,如同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病猫,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来给她换液的两个年轻小护士怕她应激不敢碰人,只能躲得远远的哄劝。
“许小姐,您现在还很虚弱,就算要找什么人,也要等身体好一些再找是不是?”
“对啊许小姐,什么人能有您自己的身体重要……”
“别过来!”
用最快速度赶回病房的赵婉婷也没想到,自己仅是一个去楼下取午饭的功夫病房就乱成这样。
一时也顾不上找人帮忙,慌慌张张抱住了蜷在地板上的人。
她是央视的金牌主持,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加上本身音色根深蒂固,轻着嗓音哄人时有一股奇异的安抚力。
“言言!
怎么了这是?来,地上凉,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许言蜜并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只是哽咽着把哭花的脸埋在她怀里,压抑不住的哭声听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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