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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只瞥得那小女孩仍旧瘫坐在地的身影,张着大眼睛看着萧景明,小手挥了挥,轻声道:“明明哥哥,再见。”
萧听澜眉心微蹙,不耐地“啧”
了一声,回身两步,一把又拎起杨九娘的领子挟在臂下,大踏步往回而去。
第二轮羽箭已然射了下来,不过这回却已经不再能碰到萧听澜衣角,因着聚结在树林中的兵士这时已经跟着冲锋了过来。
这都是萧听澜蓄养的精锐,轻而易举便打落那些残次的羽箭。
一骑枣红色的快马奔驰到萧听澜身侧,沈千意正准备下马,萧听澜却阻住了他,只将怀中萧景明递了上去:“走。”
旋即又觉得手里提溜着的另一个小女孩十分碍事,同样丢给了沈千意。
两人并肩多年,此刻无需多言,自有默契。
沈千意接过孩子,指尖在萧景明鼻尖下一探,随后一言不发勒马回奔,转瞬去远了。
萧听澜这时缓缓朝自己黑马处行去,便瞧着苏怀月不知怎的已从马上跌落,跪坐在了那小溪之中。
漫山遍野只是脚步声,厮杀声,叫喊声。
冲锋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从她身侧分拂而过,她的目光从人群的间隙中探出,只紧紧地追着沈千意那匹枣红色的马,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颓然回过头来。
未防一回头,身前竟而就站着萧听澜。
男人身形高大,这样俯视着看下来,带来强烈的威压。
苏怀月整个人悚然一惊,惊吓般只撑着手往后退了两步。
萧听澜将自己染了血迹的面甲摘下来,随手扔在一旁,露出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如此俊美,而又如此冷酷。
那薄唇微微弯起,浮现一抹笑,却带着浓浓的讥嘲。
旋即便见他从怀里拿出来那张婚书,往苏怀月身上一扔。
画着两个红色牵手小人的幼稚婚书轻飘飘地在风中一旋,飘落在水面,瞬间就被兵卒踩没了踪影。
随后萧听澜只朝着苏怀月逼近一步,苏怀月跟着便惊恐地往后退一步。
就这样连走了三两步,男人终于是失了耐性。
只蹲下身来,一手攥住了苏怀月的脚腕,猛将苏怀月拉近。
女子脚腕本就少有人碰,更何况还是个男子。
苏怀月的脚趾不受控制地蜷了起来,小腿肚微微发颤。
萧听澜目光晦暗地通身打量了她一遭。
但见面前女子身上轻薄的衣衫已然湿透,紧紧贴住了玲珑的躯壳,隐约露出其下雪白的肤肉。
他长眉微蹙,只把披风一把扯下,将人卷了起来。
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另一只手往苏怀月头顶探去。
苏怀月被吓得闭上了眼,倏而却只感觉头顶传来轻柔触感。
她小心翼翼睁开眼,却发现萧听澜拿出来的竟而是那枚木头簪子。
这会儿只将她湿润的长发卷起来,蹙着眉插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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