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员外和乔夫人扭了头,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实在没眼看。
周慈青道:“这事儿说来也轻易,关键就在于排挤这二字上。
我们造纸坊缺人,胭脂坊也缺,工坊的某些活儿便可放在村里,专门招村中人。
而这几个罪魁祸首当然是不招的,如此便能让村里人知晓我们的心思,早晚会乖觉便疏远了那些人。
他们见着村里大小事不同自己商议,且人人都赚了钱财,日子在对比中越来越难熬,或早或晚忍不下去。”
杀人诛心,此等计策便是连苏员外听了都自叹弗如。
苏知乐却忿忿不平地说:“村里那群泥腿子传着我们的坏话,还要我们雇佣他们做工?这般好事怎么还能轮得上他们。”
周慈青道:“非也。
罪魁祸首才是最要惩治的,其他人不过人云亦云罢了,何苦与他们计较,气了自个。
且做工一事出了,他们非但不会再传那些腌臜乌糟的消息,反倒会转过来维护我们的名声。
我们招村里人也不是全都要招,若是当初消息传得厉害之人,便不招他们。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如此一来,那些人的矛头自是会对准罪魁祸首,此乃一举两得。”
苏知乐眼睛一亮:“届时我们自可隔岸观火,任由他们自家就闹个没脸了!”
周慈青用着“孺子可教也”
的眼神瞧他。
苏员外摇头,自家事自家知,他亲儿子还是不如人家老谋深算。
不过小小一个算计,就能让那柄无形的刀轻飘飘地消弭,还叫那些人自相残杀。
真真是足智近妖!
*
吴长庚打那山里归来,手里头提着猎物,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往日里村里人大都畏他惧他,便是这段时日好些了,那也是平常对待。
哪里像是如今这般避着,说不上几句,眼神也怪异,嘴里头更是念叨着什么。
那些个大小媳妇见了他更是羞红了脸,瞧了他便躲,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吴长庚也不急着归家了,脚步一转,便往吴三哥家里走。
他站那门外,敲了敲房柱。
张嫂子在县城里卖奶茶干得风风火火,如今还在灶屋内熬煮饮子呢,探个脑袋往外一瞧,张嘴便喊:“老三,长庚兄弟过来了!”
吴三哥从里屋出来,双方一个对眼儿,便晓得了吴长庚找来是为何事。
吴长庚更是直言:“三哥,我就不进去了,在这说也成。”
“我说了这事,你可别死心眼儿钻牛角啊,不过是旁人浑说的几句,莫要放在心上。
且那些话传来传去不但变了味儿,连是谁说的都找不见了。”
吴三哥满脸不放心。
吴长庚点头:“三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吴三哥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说到周慈青那身子托着吴长庚,比温泉水还柔软芬芳,缠得他骨软筋酥时,便瞧见了他额上突起的红筋,连忙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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