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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忙地道:“非也,哪有什么公子哥呢,慈青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可怜人。
之后又在回乡路途上遇险,碰上那凶恶猛兽,侥幸碰见了长庚兄救下,幸能捡回一条性命呢。
想来也是,只有吴家村这般山灵水秀,人人质朴善良之地,才能养出似长庚兄这般良善之人呢!”
这话直夸得这群人乐得牙不见眼,村中粗人大都木讷寡言,就是有那心直口快的,却没他这般能说善道。
虽说还在心底纳闷那长庚小子平日里瞧着凶神恶煞,活似恶鬼的模样,真就那般好心,不过不妨碍他们为周慈青的夸赞心中畅快。
“小兄台真是好会说话,瞧你这一口利牙,说不得就有重整旗鼓的机会,不日后恐怕就要富贵咧。”
在躺椅上的老汉砸吧了一嘴的旱烟,笑着说。
“那就多谢阿伯吉言了。”
周慈青刚融入这村头大小消息流通之处,初时村里乡亲见他似读书人,举止有度,待人客气,讲话还有些拘谨,不敢说些腌臜的话来污他的耳朵。
后觉他并非那等迂腐之人,竟也能说上些俚语趣言,还同他们讲了不少行商之时碰见的诡闻异事,颇为不拘小节,方才泄了不少村里的隐秘。
“村南吴愣子一家已经回来了,我昨儿个瞧的一清二楚呢,他们一家现在门都不大出呢。”
“倒是好笑得紧,此前他们家要搬出去那鼻孔朝天的架势,我还以为他们一家要发达了呢,结果还不是跟那夹了尾巴的狗似的——喝了几碗黄汤,那就开始认不清自己啦?”
“谁叫他要去京都做交引这门生意,当初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当初好几个人心动呢,幸好他们都没去。
现在政府一纸政令下来,最后吴愣子还不是破产了,苦不堪言啊!
如今一家子老小都灰溜溜地跑回来,从此以后那可不是有打不完的工来赔亏损的钱。”
周慈青暗道:想来这就是打得经济学和交易时间差的主意了,果真是当某个行业开始亏本了,某些人就借助点儿“小道消息”
开始狂吹这个行业,让不懂的人来接盘了,苦的就是当初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之人。
没想到古代这么早就有了这种手段。
想来前两日苏家一事也跟交引脱不了干系。
地主家傻儿子定然也去了,虽赔了个本,但他家有钱,经得起折腾,不似寻常人家这般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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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吴长庚回来后,就瞅见屋中多了些瓜果腌制物等吃食,七七八八地摆了一堆,他眉头动了动。
周慈青自灶屋里忙走了出来,今儿个是他做些吃食,免得吴长庚继续操劳。
“这些都是乡里乡亲送的,他们待人着实热情赤诚,我实在推辞不过,便收了这些礼。
不碍事吧,长庚兄?”
周慈青作了解释。
这忽地换了称谓,叫吴长庚怔愣了片刻,他瞧瞧周慈青明亮的眼睛和嫩红的嘴巴,一言不发。
周慈青满心慌乱:“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无碍,既是大家的好意,收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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