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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蓬蒿以为已到坦途,正待要松懈,忽听后首有人呛声道:“做两下吹嘘谁不会?会剑可不是口上说说,比试了才知道。”
回首去看,却是未来的大舅子窦阿房。
李蓬蒿看向他,笑了笑:“怎么比试?”
窦尧喝道:“小崽子差不多了!”
然而窦阿房不依不饶,使唤家仆将自己的配剑取到,持在手中,剑不出鞘,却将锋尖毫不客气地指向李蓬蒿:“都是玩剑的,来几下?”
萧娘子敛色说道:“小房,这是妹夫,知道点礼数。”
窦阿房道:“阿娘,娇连婚书都还没答,你就这么偏心人家。”
萧娘子又待要说,却听边上李蓬蒿一口应承:“可以。”
窦阿房:“给你来柄称手的?”
李蓬蒿摇头,道:“那一柄就合适。”
众人转头,竟见李蓬蒿指的是院东南角地面的桑木条。
窦阿房顿感没面子,那是他半个时辰前拿在手里玩戏的。
“换一枝,我给你找。”
“真的不必。”
窦阿房闻言,凶劲顿起:“那可是你说的,伤了你可不算我头上。”
一烙饼后,李蓬蒿捡了桑木条在手,与窦阿房各自一东一西站好,权鹤一居中,待两人攻姿预备,便断声开始。
第一回合,窦阿房直接抢李蓬蒿的要害攻来,没有迂回直来直去,李蓬蒿微一旋足就轻易避开,又一旋足欺到窦阿房身后,手上桑木条一架,正在后者脖间,拿下一城;第二回合,窦阿房吸取教训,下盘微沉留足退路,等到李蓬蒿闪避,就抽身回去追咬一劈,李蓬蒿不转身,背后横木将来剑挡住,而后手腕使一巧劲,将剑挑开,窦阿房没反应过来,又被架在脖间;第三回合,窦阿房转变战术,只守不攻,两人僵持了有五六个来回,正喜,忽李蓬蒿虚晃一下,丢出一个破绽,窦阿房吃计,真突剑去刺,被李蓬蒿侧身闪过,最终门户大开,直接中招。
三回合下来,窦阿房心服口服。
“你说你跟谁学的剑术?”
“当今幽州军使,也便是公孙大猷。”
“可是长安第一剑手公孙大猷?”
“正是。”
“要不这样,从今往后,我唤你作大舅子罢。”
萧娘子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咱家的,你怎早不说。”
窦尧道:“你又没问。”
萧娘子“啧”
一声,道:“父子俩一个德行。”
一旁的秦娘子还自呢喃:“剑术,喔,剑术。”
鱼绾儿笑道:“知孝敬,学识广,懂体贴,又身强体健,真是没一条难着你!”
关关俱过,到了还是要洗身。
李蓬蒿道:“我即刻着鹤一去寻,灯笼溪那头或许有的。”
秦娘子道:“不必费那个功夫。”
自招手,差人将藏细竹枝儿的盒子抬上。
鲍五嫂大笑:“秦娘子这是想棒打鸳鸯,终了把自己的棒给折了!”
于是终是用细竹枝儿沾水给慈悲娘娘法像洗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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