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宫东暖阁。
“娘娘,承恩侯夫人来了。”
“母亲?”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个时候过来,别出了什么事,她现在沉疴日深,眼瞅着没多少时日,要是时家再出事,世旭世烨怎么办?“扶本宫起来。”
郁嬷嬷欲言又止,想了下觉得跟娘家人接触说不定对皇后养身体有好处,便没出口阻拦。
只是,皇后身体是真经不起折腾,这几个月已经卧病在床,连宫务都放手,都说人走茶凉,皇后这还没走呢,宫里人心便开始浮动,就连凤安宫也不例外。
虽说是见至亲,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看着本就病恹恹的皇后被梳妆打扮折腾得不轻,郁嬷嬷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皇后长相不算明艳一挂,却也清秀端方,想起刚入宫那时,多鲜艳一个人,现在,面色蜡黄,神色中透出由外及里的疲惫,还不到而立之年,便有了风烛残年的感觉。
郁嬷嬷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后这病来得蹊跷,只是任她怎么查,都查不出,这事便也就搁下。
祸从口出,皇宫中更是如此,郁嬷嬷自己倒也罢了,反正她无家无累,小姐便是她的依托,问题是她现在看谁都带了三分疑色,更不能胡乱攀咬,把自己葬送进去,小姐还需要她。
装扮妥当,皇后要下床,郁嬷嬷不赞同,最后两人折中一下,皇后由郁嬷嬷扶着靠坐在东暖阁西间花厅锦榻上,再使人传唤承恩侯夫人进殿。
承恩侯夫人赵氏疼女儿的心不假,但君臣有别,不光见面难,还得她这个当母亲的向女儿行礼。
一想到这,承恩侯夫人便头疼不已,久而久之,进宫的次数便少了,加之大女儿离家已久,再深的感情常年见不了几面,也逐渐淡下来,但要说心中没有大女儿,那不可能。
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见皇后精心修饰面容,依然遮掩不住一脸病容,承恩侯夫人心疼不已,平常见不着时没太大感觉,真正见面了,积蓄的感情便汹涌而来,瞬间红了眼,语带哽咽。
“娘娘……”
“母亲……”
此时宫人都散去,东暖阁西间殿门微敞,郁嬷嬷在殿外不远不近守着,就是有心想劝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时机不对,只能希望夫人尽快收敛情绪,不要让皇后心绪过于起伏。
母女俩相看泪眼,好在两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情绪很快便收敛。
两人心知肚明,皇宫不好见泪,大家忌讳这些。
问过双方近况,承恩侯夫人这才说明此行来意。
本来她是带着任务而来,眼见皇后时日无多,家里想再送个人进宫,真到了地方,见到皇后带着病体见人,承恩侯夫人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干脆便说起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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