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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他,收拾着背包起身出门:“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秦主任出差前曾交代我,见到你后,如果有机会,他想让我劝你放弃手里的项目。”
秦屿:“我,这件事我……”
“你是个有想法的人,里面的情况一定比我和秦主任更清楚。”
于万摇摇头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我受人之托说出这句话,但怎么做,在你,不必考虑我,更不需要和我解释。”
季节交替,雨停后气温更低,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簌簌往下掉。
两人迎着凉风踏着落叶向外走,摆臂时,两只交错的手背无意碰到了一下。
秦屿垂下头,“看到躺在病床靠药物维持生命的人,你会觉得我独断专行铁石心肠吗?”
于万目视前方面色不改:“你有你的想法,这也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只是不想在手术台上再看到他们,或者再看到有同样问题的病患。”
“我知道……”
几步路很快走到尽头,在到停车场时,秦屿握住了她的手,“在这件事上,我确实不该再执着下去。”
“相信我,我不会让未明确
的东西投入临床,开始接收到这个项目和送来的人时我也提出过反对,但这不是研究所或者我个人能有权限决定的事,后来……这里面出现了问题,我以为我会找到方案解决,但现在看,是我一直太盲目自大不愿承认会失败。”
秦屿收紧手指,喃喃道:“这个项目也耽误了你很多时间,如果中断或者一直没结果,倒是让你白白辛苦了。”
高冷疏离的秦博士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头一遭,此刻他低下头,眼睫微颤,眼角的红晕和一点泪痣恰到好处地显出一种不为外人道也的骚动。
像高傲的猫走过来停在脚边,翘起蓬松的尾巴绕着手腕轻轻扫了一圈。
是漂亮的,矜贵的,更是十足招人怜爱的。
于万兴许是给易感期的裴丛隶当“工具”
当得心里别扭,再见到秦屿这样清冷端方的类型颇为眼前一亮,好像有股乱糟糟的感觉拨乱反正了。
她回握住秦屿的手靠近他,另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笑:“怎么算白白辛苦?若不是有这件事,我哪能有机会认识你啊。”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秦屿心尖发颤。
若是以往,他要么会冷漠地把人推开,要么会平心静气地接受一个朋友间的拥抱。
但今时不同往日,烫伤腿的那晚,他得到了于万对她和裴上将关系的解释,并且后来又是上药又是捂耳朵的一连串操作,让秦屿自然而言地以为他们之间是与众不同的。
更主要的,是他在复盘思考后确定,他被于万屡屡牵动心绪,会在生日宴后常常想到她,会每天期待她早些来研究所,会在看到裴上将和她一起走后食不下咽,究其原因是自己想更进一步。
有了这番总结,他无法再简单地看待此时的拥抱,双眸看着她弯弯绕绕的长发,像中了蛇毒一样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秦先生?”
未听到他出声回应,于万抬起头与他目光相接,眼里含笑道:“难道你在后悔认识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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