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可以说，不用一直自己忍。”
于万面不改色快步往前走，不在搀扶他龟速磨蹭，他们很快到了秦屿宿舍，推开门把他放到床上。
于万给他倒了杯水，半是玩笑半是戏弄道：“你看这样多快，早告诉我不是早回来了？”
秦屿默默喝水一言不吭，等一杯水喝完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于万挑眉：“这是撵我呢？”
“……没有。”
“行了，我很快就走。”
于万坐在床沿扶着他躺好，给他拉上被子。
室内明亮的灯光在她的眼镜上落下一块折射的斑驳，秦屿小心移动腿，躺下后抬眼看她，在两人视线相接时，于万勾唇一笑，陡然弯腰靠了过来。
秦屿立即被阴影笼罩住。
距离变得很近，他感觉到于万如羽毛一样的鼻息轻轻扫过他的脸，酥酥痒痒的，让他大脑轰地一下空白了。
他表情怔怔，在咚咚的心跳中，视线逐渐聚焦在她红润的唇，喉结滚动，被子下的手攥得死紧，“……于医生？”
“怎么了？”
于万轻轻地笑，笑得温柔和煦春风化雨，笑得能让秦屿像被毒蛇咬中一样变得不能自控。
秦屿是聪明人，迅速在不受控制的反应中敲响警钟，提醒自己：她……是一样不曾尝试过且对他有致瘾性的危险品。
他定定地看着于万，问出一个关乎决定的问题：“等过两天临床讲解结束，你有什么安排？”
于万没意识到他话里绕着哑谜，随意道：“医助说科室人手紧张，我应该会提前回医院。”
秦屿闭了闭眼。
她本来就是因为手伤才被安排来的研究所，等回去后，一切又会变回互不打扰的原样。
如果不能一直拥有，秦屿宁愿选择不去尝试得到。
他是感到失落的，努力克制住想触碰她的欲望，倔强地把脸扭到了床内侧。
这下于万看出了他的别扭。
“又想什么呢？”
她哂笑，右手抚上他的侧脸稍稍用力让他转回来，“我以后不忙的时候，来研究所找你好不好？”
脸上冷冷的手让他呼吸一沉，头又往枕头下埋了些，“外科医生很忙，我知道这句是场面话。”
他较真道：“就像有空一起吃饭，都是随便说说，不能当真。”
于万：“不能当真？你要不要去查查来访记录？”
于万手上施了力让他扭头把眼睛看过来：“我第一次来研究所找你，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你猜怎么着……”
“哪次？我不记……”
“我连你的面都见不上。”
于万说出第一次过来替秦主任送资料的事，用指腹缓缓碾着他的泪痣，语气轻柔道：“所以，我们俩到底是谁忙啊，秦先生？”
房间里一时变得很安静。
安静的秦屿听到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和两人的呼吸声，在她专注的眸光里，在一声戏弄与温情并存的“秦先生”
中，暧昧与情愫悄无声息地放大。
秦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她落在泪痣上的手，眼睫轻颤，感觉既安心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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