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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房间里的主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散发出干净而不过于刺眼的光。
齐誩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微笑注视坐在床边的男人。
卧室里的床比书房那张大很多,人躺上去也感到极其暖和舒适,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枕头还是被褥,都有一种沈雁的味道。
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齐誩觉得自己多年撰写新闻的经验也无法找出合适的词汇去描述,总而言之,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宁入眠的气味。
独一无二,沈雁专属。
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也好,他有信心一觉睡到自然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频断续,饱受煎熬。
沈雁并不急于开始,还拿手去给他仔仔细细掖好被角。
齐誩却从被子底下探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轻轻用食指摩挲他的掌心。
沈雁笑得很无奈,只得放弃端起本子念的打算,直接搁在腿上。
“可以开始了吗?”
他问,如同对戏之前那样谦和客气。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齐誩没有回答,倒是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脸上笑容不减,辨不出究竟是认真说话,还是在调侃。
“什么心情?”
沈雁低声问。
“我的心情,就好像要到一个独家授权的策划。”
齐誩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一般。
是的。
只有他得到了,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感觉。
衬着薄薄的一层光火,齐誩看见沈雁抬起唇角,似乎无声地笑了笑。
带着那样温润的笑容,他打开日记,开始念第一页上面的内容。
“九月十六日,六号笼,拉布拉多犬,两个月大的一只小家伙。
送院时已经连续咳嗽两天,出现干呕症状,主人说小家伙这几天食欲低下,而且消化似乎不好,初步判断可能是细菌感染引起的消化道炎症……”
齐誩默默地侧耳聆听,自始至终将目光的焦点驻留在沈雁脸上。
看他念到比较严重的病情时,双眉微蹙的样子。
看他说起小动物们调皮的一面时,眼神中流淌出来的怜爱之意。
看他读出每一个字时,嘴唇轻轻张合,完全专注于自己所讲述的故事的认真表情。
传入耳中的声音和齐誩曾经想象过的一模一样。
低沉,正直,温和,润物无声,埋藏着深厚却不至于张扬的感情——真正发自内心的感情,掺不得半分假意。
“沈雁。”
他忽然在枕边轻轻唤出那个人的名字。
一直留在对方掌心的手指动了动,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下了一个决心。
“虽然……我很想要一个你的独家授权,不过这很自私。”
齐誩笑道,仿佛喃喃自语一般。
“其实我真正希望的是,你的声音被更多人听见,让更多人感动。
让我……有朝一日,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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