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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砂糖在滚烫的黑色咖啡中慢慢融化,到最后在那片黑色的液体中再也找不出一丝白色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烟白的蒸汽依旧漫不经心地从那咖啡杯中飘出,似乎什么变化都不曾在意。
六道骸不紧不慢地渡到秦岚坐着那张欧式沙发背后,双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从后面伸手,抬起秦岚的下颚,侧头看向从他走进秦岚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的司徒悦。
“是她么?你的交叉点……”
六道骸注视着司徒悦的双眼,在他话音响起的瞬间,司徒悦的双眼陡然睁大,随后眼中的亮光骤然消失无踪,瞳眸中那片黑渐渐地变得深沉幽暗起来,仿佛有种黑色的液体在潺潺地往外渗透出来,让人窒息而压抑。
眼睛透出的是灵魂的本质,陡变的眼神那是破碎的痕迹。
找到了,他探求的答案,六道骸勾起嘴角,“哦呀?看来我猜对……”
“滚出去……”
司徒悦打断六道骸的话,从喉咙底挤出的声音,就如同幼兽压抑的嘶叫般。
“司徒桑……”
“滚出去!”
猛然起身,伴随着被手肘碰倒的咖啡杯发出的撞击声,声音陡然拔高,愤怒而冰冷的吼声,直冲六道骸的耳膜,不等他反应,他就被强行驱逐出了司徒悦的精神世界。
司徒悦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失神的双眼看着漆黑的窗外。
天还没亮,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良久,颓然地倒在床上,手背搁在双眼上,将里面翻滚的东西掩藏起来。
——今夜,真是一个叫人真心生厌的噩梦。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彭格列指环战还在继续,云雀恭弥依旧在外修行,云雀宅只留司徒悦一个人居住,但司徒悦却没有一种占山为王,占屋为主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成了云雀恭弥的看家犬。
当然,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司徒悦立刻敲着自己的脑袋,将这个诡异的自我贬低的想法敲灭。
就算再怎么被云雀恭弥欺压奴役,也不能有这个奴性的想法啊!
“你才是看家犬,对吧?傻鸟。”
司徒悦戳了戳茶几上的云豆的小胸脯,说道。
云豆歪着脑袋扫了她一眼,似乎没听明白的样子。
见司徒悦没有向它详细解释的举动,而是又开始折腾榻榻米上的那堆小零件,进行废弃“血滴子”
改造计划了,云豆决定无视她的那句话,扭头继续啄自己的奇曲小饼干去了。
客厅内不再响起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云豆喙敲击盘子的声音,和司徒悦拆装机械的声音是不是地响起,一人一鸟各做各的,霎时竟然微妙地和谐了起来,直到院子里的骤然响起一声惨叫,才将这份和谐打破。
云豆警觉地振翅飞到司徒悦脑袋上趴好,司徒悦提着拆了一半的“血滴子”
,走到客厅的门边,谨慎地探出闹到朝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眼熟的飞机头,惨白着脸,眼中还含着热泪,一般身体趴在回廊的地板上,哀怨地朝司徒悦看来。
“咳咳!
是草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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