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城阳公主不知在干什么,时不时地还发出恼人的声响。
谢少虞忽想起什么,他放下手指,转头去问城阳公主:“你与谢卿琬熟识,那她平日与你交谈间,应当时常提起谢玦吧?”
城阳公主放下手中的鹦鹉笼,警惕地望着他:“你想问什么?别想利用我做什么。”
谢少虞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他顾不上去按,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她:“本王不做什么,就是想问问,谢玦身边可有女人?”
城阳公主愣了一下:“女人,什么女人?”
她的视线与谢少虞对上后,恍然大悟道:“谢少虞,没想到你自己喜欢去秦楼楚馆厮混,也这么揣度别人。”
“太子皇兄孤高冰清,洁身自好,修身养性,怎会在东宫偷偷养女人?你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城阳公主一张嘴叭叭叭起来的威力,一点也不下于她养的那只鹦鹉,尖酸辛辣,谢少虞被她呛得面庞通红,抬起手指指着她:“谢槿羲!
你……”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去青楼,只是为了调查藏宝图之事,但此刻在城阳公主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他再说什么都好像是心虚。
谢槿羲用眼尾挑他一眼,哼了一声,继续不留情道:“别想了,二哥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唯一能靠近他的女性怕是只有卿琬,自小以来,一直如此,这不是阖宫之内公认的事么,你还有什么好疑问的。”
说起来,谢槿羲也忍不住想到,她这个二哥,倒真是一贯以来的冷心冷情,寻常的王公贵族,到了他这个年纪,哪个不是侍婢成双,娇妻美妾,玩得花的,甚至还在外偷养外室,或去那烟柳之地,恣意寻欢。
而谢玦的身边,倒一直以来都是冷冷清清,仿佛从来就没有生起过任何属于人间的欲望。
就连谢槿羲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喜爱长相俊秀的美男子,但她在谢玦的身上,却从未看出过他对任何美色的动容。
他日常行事规矩,勤勉于政,敬天法祖,端正自持,是最明德不矜,仪范永昭的储君,无论是朝臣还是建武帝,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谢槿羲时常会怀疑,自己和谢玦真的是共有一半血缘的兄妹?为何他的优点,自己一点未沾。
谢玦常年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对惯用之物,或者日常菜肴,也没有明显偏爱。
谢槿羲长这么大,唯一见到的所谓谢玦的偏爱,便是谢卿琬,除此之外,再无二物。
或许是母亲早逝,早早陷于朝争,看惯了人情冷暖,谢玦对几乎一切外物,都很是淡薄,虽然朝中无数人夸赞太子贤明仁和,能让臣属甘愿为之驱驰。
但谢槿羲知道,二哥平日里不时的温和好亲近,都不过是假象,他的淡薄冷清才是真正的沁入了骨子里。
时隔多年,谢槿羲依旧记得,被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那年,谢卿琬被与柔妃有旧怨的妃嫔堵在御花园里欺负,那妃子当时正得宠,气焰嚣张,无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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