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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别说了——”
祁然羞的脸都红了,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裙子都是我妈让我穿的!
我让你叫……只是为了逗你!
你怎麽还当真了!”
“那时候小,对性别没那麽敏感。”
路引年掰开他的手,“而且我们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没办法纠正我的认知。”
话落,祁然表情一顿,敛去了那副轻松的模样,表情严肃了不少。
路引年被祁然忽然认真起来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蹙眉问:“干嘛这麽看着我?”
“没什麽,就是……”
祁然抿着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就是挺心疼你的,还有……对不起。”
路引年一怔,“对不起什麽?”
祁然动了动嘴唇,有些艰涩地开口:“当时没能陪在你身边,我愧疚到现在。”
当年段淼蝶被当着主城区所有人的面被处死的时候,他正在跟母亲开开心心地玩烟花,一直到中央广场的嘈杂彻底消失才回家。
他想把剩余的烟花送给路引年,结果发现路引年一家人都不见了蹤影。
邻居说,路引年哭着来找过他,在门口等了他许久都没等到他回来,最后被路遮强行带走了。
当时年龄小,祁然还天真的以为路引年跟父母外出游玩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这个小时候的玩伴再也没有回来,祁然知道了发生在路引年身上的事情,愧疚的恨不得每天抽自己几巴掌。
感受到来自面前人汹涌的低落情绪,路引年轻笑一声,安慰他:“没关系,我当时找你就是为了道别,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那我也难受。”
祁然绷着下巴,眼眶微红,“你离开前要找的最后一个人是我,但我却不在。
如果换做是我,我能委屈半辈子。”
见祁然仍处在负面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路引年直接伸长胳膊抱住了他,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那我替小时候的我原谅你,我们现在还是最好的朋友。”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靠近的温暖,祁然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更加用力地回抱了回去,眼尾的绯红也更加明显。
路引年从小就是这样,哪怕他自己心里也委屈的要命,却总能以最有效的办法宽慰到每个人。
路引年知道说什麽安慰的话都对他不起作用,所以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解开他的心结。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用。
“好。”
祁然忍不住笑了下,“我也原谅我自己。”
他刚想用脑袋蹭蹭路引年的脖颈,对方却先一步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说开就好了,以后不要对自己那麽严格了。”
路引年说完上句话紧接着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怎麽突然这麽困。”
“应该是药里面有安神成分。”
祁然掩饰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落寞,端着杯子起身,“那你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路引年抚上项链,思忖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好。”
然后躺在床上开始慢吞吞地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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