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随便吧，摔一下也没事，顶多难看一点，于是，她只大声喊道：“程谨，小心！”
声音随着身体落地戛然而止，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未传来，与此同时，谢灵羽听到了另一个人沉重的闷哼声。
那人气息紊乱，却抓着她肩膀道：“谢灵羽，你，你没事吧？”
谢灵羽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焦声道：“你怎麽样？”
程谨摇摇头，实际上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谢灵羽拍了他身上几道穴位，塞了颗药丸给他，这才缓和了过来。
程谨微喘着气：“幸好，幸好接住你了。
摔到地面上一定会很痛的。”
谢灵羽哑了一下，道：“可是，我摔一下真的没事的，你何苦......”
程谨打断道：“怎麽会没事。”
他抓起谢灵羽手腕，轻声道：“擦破皮了。”
的确，谢灵羽白皙腕子上，有一道轻微擦伤，隐隐透出血色。
可是这麽多年来了，谢灵羽在江湖摸爬滚打，浑身上下都有过伤，这点小小的擦伤，根本算不了什麽。
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滋味，道：“那，你呢？”
她擡头直视着程谨，道：“你也会受伤的。
可你为什麽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挡在我前面？挡剑也是，方才那样当人体垫子也是。”
静默片刻，程谨也看向她，四目相对间，他败下阵来，垂眸道：“因为我，不想你受伤。”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忍不住。”
谢灵羽愣了一下，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半条手臂都酥麻了，心髒也砰砰乱跳了起来。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两人从一座石室落入另一座石室。
迎面一道锁链击来，程谨下意识挡在谢灵羽身前，却被谢灵羽伸手一拉将人扔在后面，红玉刀与铁链相接，擦出簌簌火花。
有人叫道：“红玉刀？！
你是谁？你是什麽人？”
谢灵羽这才发现，石室墙壁上，用铁链捆着一个人。
其实已经算不上人了，铁链穿过锁骨，将其死死钉在墙壁。
面容枯槁，形色灰败，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谢灵羽本能觉得危险，认为不可靠近。
她正要拉着程谨走时，那人却道：“你是云庶麽？”
谢灵羽一愣，对方霍然暴起，电光火石间，谢灵羽击出一掌，对方顺势借力移至程谨身边，二指扣住了程谨的喉咙。
只需要一瞬，程谨就会死在他手里。
那人冷冷道：“站在那里不要动，你应该不想看到他的脖子被我拧断。”
谢灵羽握紧了刀柄，依言站住。
他看着谢灵羽，忽然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她没有向你提过吗？”
谢灵羽道：“不认识。”
他换上一幅慈爱长辈的模样，道：“我是谢青，你当真不认识吗？”
谢青？
谢灵羽记得，云容提起谢青时，说他已经死了。
后来回到武林盟，谢灵羽也曾向谢镜和谢隽打听过这个人，可二老只说人早就死了，再提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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