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和你聊天很开心,并没有想过别的什么。
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保持朋友的关系对我们……”
“你能别说朋友这两个字吗?”
对方打断他,“说句实话,挺恶心的。
没有人会做朋友做到这份上,你装傻也不用这么装吧。”
而在骆林可以回应之前,男人又一次开了口,语气平静,内容却很尖锐:“又想让人对你好,又一直吊着别人,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都是成年人了,没人能把时间给你这么浪费。”
……而骆林无话可说。
他并非毫无自觉。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他潜意识里都知道自己喜欢那种亲近,信任,互相依靠的关系,却不想去触碰名为爱情的责任,承担承诺可能带来的负担。
……他只是没有去想,不想看清自己内里的自私和胆怯。
男人的质询的语速一直很平稳,胸膛却有些起伏。
也许是看到骆林的动作变得僵硬,负疚也一层一层一层地从表情里渗透出来,他盯着骆林许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朋友,真的没法做。
哪怕是还有一点喜欢,守着做朋友都太难受了。”
骆林看着他。
想的却是——是这样的吗?
但是之前明明有人告诉他说,“你要是想还像以前一样,那就像以前一样吧”
。
那时何式微用右手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背脊压下去,然后用左手大力的揉搓着他的头发。
就好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把他的发型弄得异常地乱,然后几乎哭笑不得的说,你傻啊。
——如果那时你是难受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骆林用手死死地扣住餐桌的边沿,忽然觉得眼眶酸疼。
——是因为怕我难过吗。
餐桌对面的人在什么时候离开的,骆林已经不记得了。
为什么一开始要默许那个人的搭话呢?是因为他笑得和某个人很像,又碰巧地穿了一件眼熟的灰色西装吗?
为什么要答应对方的邀请,一次次地出来聊天吃饭呢?是因为本来能和他分享一切,畅所欲言的人不在了吗?
为什么会接起那个电话,然后在对方叫他名字稍微耍赖之后就给出让步——
就是因为那个人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像何式微吧。
像到骆林真的一时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一直到放下手机,赵年问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何式微已经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了。
做朋友,的确是很难受的吧。
难受到何式微忍耐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
骆林一个人坐在餐厅里。
点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再原封不动地被端下去。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提醒他有至急的email。
他慢慢把手机拿出来,看见了熟悉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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