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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开始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和养护,刘珍的关节现在已经完全塌陷和变形,每时每刻都很痛,痛得夜不能寐,几乎丧失了劳动能力,要架着双拐才能走路。
见到周屿,刘珍坐在床上支起身子,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
周屿在门边扬声说:“不坐了,我找小满说点事。”
那是一间由车库改造而成的屋子,没有窗户,不大的地方摆了两张简易的单人床。
盛昕音的人生中,从来没在电视剧以外的地方目睹过这样阴暗的角落,很难想象在现代社会的城市中会有这样一处破败、陈旧到即便是在大白天不开门就不会任何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似乎连原本明亮的天色都变得昏暗了。
盛昕音看到小满出来前,还特意给行动不便的刘珍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边的简易桌上,等他满面狐疑地跟过来,三个人在附近小巷子的臺阶上坐下。
周屿开门见山问:“昨天你说组织卖血的中介,那个‘血头’的联系方式有吗?”
“有啊,你要这个干嘛?”
小满不明所以,还是从手机裏调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周屿没答反问:“如果有人也想找他去卖血,直接打这个电话就可以吗?”
小满说:“那肯定不行,第一次去都要熟人介绍的。”
周屿和盛昕音交换了个眼神,“你把我介绍过去。”
小满惊诧:“小屿哥,你也要去卖血吗?”
周屿只是说:“你把我介绍过去,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小满警觉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顿了顿,联想起周屿让他报警的事,蓦地反应过来,气愤不已地跳着脚嚷嚷:“别多管闲事,我都跟你说过了,是我自愿的。
你给他们送进去了,拍拍屁股去外地上大学了,我和我妈还要在这裏过一辈子呢。”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
小满指责他:“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当救世主?要不是因为你,杨帆也不会不带我混了。”
说完垂下头去,自暴自弃地抽了下鼻子,“你别管我了行吗,你又管不了我一辈子。”
周屿不说话。
他的存在无疑在小满面前是有压制性的,但这种权威很有限,他还太年轻,没有金钱、地位和权力的加持,许多事都有心无力,而无力感太让人心情糟糕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昕音突然插话:“他为什么要管你一辈子?”
小满一愣,说不出话来。
盛昕音沉下脸:“你昨天在医院的账单还是周屿付的,两千多,还了吗?”
小满嘴硬,“……我会还的。”
盛昕音冷笑反问:“你拿什么还,卖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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