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暖,外面微风习习,带一点若有若无的凉意,惬意得很,邹清许进入他熟悉的厅堂,坐下来后对沈时钊说:“我知道现在的形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你是我,现在会怎么办?”
沈时钊听闻,有些诧异,邹清许求他不成,竟问他取经。
可眼下的形势实在黑暗,极不明朗。
沈时钊侧耳倾听,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茶汤升起的雾气中朦胧不清,他喝了一口茶:“说实话,皇上动了大怒,现在连我义父也帮不了你,当然,他不会趟这趟浑水。”
窗外忽然涌来一阵风,沈时钊刚提及谢止松,长煜在门外禀报:“谢大人来了。”
邹清许吓了一跳。
邹清许如临大敌,他还没有在私下的场合中见过谢止松,他轻声问沈时钊:“他怎么会来?”
沈时钊看上去也有些不自然,他说:“我也没有想过他会来。”
邹清许着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人一对视,电光火石间,邹清许选择藏起来,在沈时钊回答之前,他先发制人:“我躲哪里?”
沈时钊还没来得及开口,邹清许再次提前行动,他闪身藏到了屏风后面。
沈时钊抿了抿嘴,神情无语呆滞,此时,谢止松进来了。
长煜领着谢止松在院落中观赏栽种的鲜花,沈时钊出门去迎,谢止松看见他,问:“听说这些花都是你要种的?怎么突然想养这些东西?”
沈时钊跟在谢止松身边解释:“我总觉得院子里太空了,栽上东西好看些。”
谢止松背着手缓缓上了台阶,视线将整个院落一扫而尽:“百花争妍,不错。”
沈时钊瞧着谢止松的脸色,问:“义父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最近朝廷里事儿多,我在外面躲躲。”
谢止松看上去神态颇为放松,心情应该不错,他接着说:“好久没来你府上了,让厨子做顿饭吧。”
最近陆党和清流的领袖接二连三有了大麻烦,唯独谢党这边风景独好,谢止松隔岸观火,悠然自得。
长煜去吩咐后厨,沈时钊将谢止松迎进正厅。
谢止松刚一落座,看见桌边的茶杯。
桌上总共摆着两个杯子,茶杯里的水还是热的,冒着热气,水量还剩一半,被人喝过。
“时钊,府里有客人吗?”
谢止松盯着茶杯问。
屏风后面的邹清许一哆嗦。
糟糕,他竟然忘记把茶杯顺走了。
四周寂静,落针可闻,沈时钊朝屏风处看一眼,“对,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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