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泠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到一间人去楼空的茅屋。
猎人见此,一拍脑袋:“哎呀,他此前来找我,说过他要走的。
这才一会儿功夫,怎的就离开了此地。”
听此,李泠脸色一变,“他身体不好,走不远的。
他说的走,大约是……”
她随即吩咐衆人,在周边到处找找。
李泠站在屋内,坐立不安。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禀告说在屋后发现了一座未埋土的无名新坟。
她心下一颤,几近失仪跑了过去。
入目的孤坟,葬着新棺,无人埋土,就这样暴于荒野烈日之下。
她的唇微微颤抖:“来人,开棺!”
*
打开棺盖,李泠见到安详躺着的人,双腿一软。
周遭之人见此大骇,纷纷劝道:“郡主,斯人已矣……”
她不理会周围的声音,慢慢挪动沉重的腿脚,一步步走到棺木旁,伸出颤抖的手,不甘心地探向他的鼻息。
最终不负她所望,终于探得一丝微弱的气息。
李泠喜极而泣,掐着他的人中,大声呼喊他的名字:“秦修,你给我睁开眼!
谁要你替我转移毒性了?谁允许你就此死去了!”
听到声音,谢事先连忙跑来诊脉,“万幸万幸,只是缺氧晕过去了。”
被谢事先的施针及李泠不放弃的吶喊唤醒,秦修眼睫抖了抖,他睁开眼,以为自己生了幻觉:“郡主,死前还能见到你,真好。”
李泠横眉冷对:“死什麽死,我允许你背着我死了吗?”
“我……没死?”
“我素来不喜欠人情,从今日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有一天算一天,你天天都得给我好好或活着。”
他努力聚焦看着她:“你如此厌我,何必如此。”
她扬了扬下巴:“凭我欠你一条命。”
他摇头道,“这是我还你的,你从不欠我什麽。”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闭嘴,别再说话,不论如何,你跟我回长安,我给你治病送终。”
“你若知道我是谁,只怕会任我自生自灭。”
“管你是谁,你这条命我管定了。”
秦修心下满足,今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
不论日后如何,活在当下吧。
就像她说的,有一天算一天,都得好好活下去。
更遑论,生时能与她再相遇,此后死前能得她送终,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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