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浔没躲,视线只落在卷子上,冷淡地说:“拿走。”
“尝一个,你不喜欢我就不剥了。”
过了一会儿,应小澄还是一动不动。
柏浔放下笔想接过那颗葡萄,但应小澄躲开手,“我喂你吃,你就不用洗手了。”
很有道理。
柏浔微微张嘴,应小澄笑着把葡萄喂给他,“甜吧,这是西北的葡萄。”
柏浔并不答,垂眼看起卷子。
应小澄慢慢剥着葡萄,话音轻软,“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一个自顾自地说,一个寡言少语,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我想好好跑步,将来想进国家队,参加奥运会,当奥运冠军,世界冠军。”
应小澄剥好一个葡萄就往柏浔嘴里送,有时手指会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你呢,有没有很想做的事?”
果盘里几个葡萄已经吃完了,剩下是不需要剥皮的草莓。
但应小澄还是没有让柏浔沾手,直到柏浔轻轻挥开他的手腕,应小澄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不吃了吗?”
“出去吧。”
“我还想在你身边待一会儿,保证不吵你。”
应小澄注意没有占桌面太多空间,姿势憋屈地缩在桌旁,下巴搁在桌上。
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柏浔。
许青山说他对柏浔的情感存在惯性。
他没有否认,因为好像真是这样的,和柏浔有关的所有事总是那么理所当然。
许青山也好,柏建林也好,又或者安秀贤。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猜他为什么要对柏浔好,非要有个合理的解释。
是不是想要什么,是不是gay,是不是在报恩。
连柏浔都有相似的疑问。
好像没有人能真的相信他没有想过要跟柏浔要什么。
应小澄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看着柏浔说:“我可以叫你心心吗?其实我更喜欢这样叫你。”
柏浔不语。
他常常这样不闻不问,应小澄早已习惯。
只是像忘了自己保证过不会吵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心心,我不是在报恩,我也不是gay。”
柏浔收起做完的试卷,翻开下节课的书。
应小澄绵软温柔的话音还在继续,“我就是想多陪陪你,像小时候一样,我喜欢你需要我。”
小时候的柏浔有多依赖应小澄,这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柏浔失踪被卖前过得锦衣玉食,吃不了锅盔,走不了山路。
没有应小澄,上学路上他首先不到半道就会迷路。
在早已搬址的祁连山小学,他也同样离不开应小澄。
天冷他的手死都不会沾一下水,应小澄两只手冻得通红帮他洗餐具。
冬天学校热水不好打,可他总能喝上一口热的。
应小澄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觉得柏浔很可爱,非常可爱。
这一定又会让人觉得无法理解,毕竟连亲爷爷都承认柏浔性格不讨喜。
但不管怎么说,柏浔本人得知道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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