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的称赞。”
我眉眼低垂,姿态恭敬。
决定由我担任未婚妻一职的时候,舅舅给我出示过五条悟的照片。
白头发,蓝眼睛,原来带我进入禁地的男孩就是他。
照片上,他的眼睛就和任何一个美国人或英国人的蓝眼睛一样。
甚至那个演哈利波特的演员的眼睛都要比他蓝得通透。
结契时,五条悟人在东京。
据说他十分反感这门婚姻,为此炸掉了五条家一半的古老建筑。
我对此十分敬佩,果然越强者越不受规则所累,越弱者越为制度压迫。
栀子死后,我很幸运地觉醒了咒力。
虽然比之五条悟杯水车薪,但足以让外祖父把我划为“勉强能派上用场的”
行列。
我七岁习体术,九岁开始学习刀法,用的是杀人刀,习的是杀人术。
十四岁时,我将老师击倒在地,刀刃劈开他的胸口,血流满整个道场。
临死前,他称我为体术奇才,但我知道,真正的奇才是我表兄禅院甚尔。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他。
那一夜他接受我的玉坠,却未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这无甚所谓。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现在纠结其中无疑是浪费时间。
订婚仪式后,我按计划前往东京,监视我的未婚夫。
上头认定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我能力上佳,对他们言听计从,毫无抱怨。
巨大的机翼划破厚厚的云层,朝下方的成田机场俯冲而去。
已步入冬季,点点细雪飘然而至,微小的雪花放落地便融入黑色的柏油道路。
脚踩上去湿漉漉的,好像摩擦着蝾螈的背部。
同送我的司机辞别,我孤身一人沿石阶上行,仿佛走在一副被迷雾笼罩的抽象画里。
高大阴郁的树木生长在石阶的两侧,惨白的枝干宛如不断抓取的骨手,挽留稀薄的日光。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握紧了腰侧的长刀,警惕着周围的异动。
一只皮球蹦跳着越过一级一级的台阶,好像别有目的地朝我滚来。
看清皮球的瞬间,我的心脏一下子踩空。
那根本不是什么皮球,而是一个小孩的头颅。
头上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口漆黑如井的窟窿,孩子的嘴角被红线缝合,固定成一副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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