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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骁转过身,没出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低沉的诵经声。
他回过头,只见出尘子撩起袍角,席地盘腿而坐,眼睛微眯,口中念念有词。
念得什么,他不知道,猜也猜得出来。
大约是助他父亲往生极乐的道家经文吧。
刘骁对佛道基督等等一切宗教向来嗤之以鼻,可不知怎的,看着这道士千里迢迢上京办事之余,还惦记着父亲许久未曾寄信,不知是否安好,他突然觉得,这帮道士还挺有人情味的。
出尘子一篇经文念完,水好了,刘骁正抱着浴袍在外头等他。
“这是洗头的,这是香皂,这是沐浴露,这是你的毛巾,新的,没用过,还有浴袍,也是新的。”
刘骁挨个给他介绍,“热水器会用吧?往这边,热水,往这边,凉的。
你要不会用就叫我,我……”
“会用的。”
出尘子笑道,“观中也有热水器,跟你家一个牌子?”
一句话把刘骁噎那了——他老觉得出家人肯定茹毛饮血,跟现代社会脱节,没想到人家也用热水器。
“成吧,”
刘骁说,“你洗着,有事喊我。”
出尘子低头道谢,客客气气地接过浴袍,关上了门。
刘骁坐在茶几跟前吃饭。
吃的自然是宫保鸡丁盖饭,有点凉了,味道还不错。
俩猫从狗背上跳下来,逗耗子玩去了,金毛老老实实蹲在他旁边,一边看着他吃,一边用鼻子拱他。
他倒了杯水,把鸡丁蘸进去涮了涮,把所有佐料都涮掉了,放在手心里。
狗狗舌头一卷,吃了进去,吃得直吧唧嘴,还想要。
早过了饭点,刘骁没那么饿,打开电视,找到他最喜欢乐队的演唱会,就着下饭。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其实声音很小,可刘骁还是莫名觉得欣喜。
父亲走后,这屋子好久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了。
吃饱喝足,刘骁想来根烟,怕熏着道士师叔,忍住了。
正寻思着呢,出尘子洗完了,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长发及腰,锁骨深陷,这一幅美人出浴图差点叫刘骁硬了。
偏偏出尘子还毫无自觉,温温柔柔地对他笑:“不好意思,热水被我用完了。”
刘骁空窗好些年了,忙于赚钱无心恋爱,今天偶然动了凡心,也发乎情止乎礼,仅限于对美的亲近与欣赏,然而出尘子再这么笑下去,他就要兽性大发把持不住了!
他一把搂住自家狗狗,说话声音都直颤:“啊没事,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别冻着……”
“不会冻着的,有暖气。”
江西人出尘子长声感叹,“暖气真好啊,我们在观里一般用电暖气,都不敢开,太费电。”
那你留在北方吧,每年的取暖费我给你交了!
——刘骁想。
刘骁叫出尘子睡自己的屋,他去父亲的床上睡。
单身汉的生活大家可以想象,尤其是家里养了这么多只动物的单身汉。
刘骁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换了床单被子枕头,一直没舍得用的新枕套也主动拿出来给美人用。
等他都弄好了,一出门,出尘子盘腿坐在客厅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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