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听到的那些事情,马红旗表示回去后就同马队长说,万一孙毛蛋要真是那起子毛贼的话,农场可决不能允许这样的坏分子存在。
沈娇便不再操心这些事了,她刚才也不过是同情柱子爷罢了,既然马红旗表示会管这件事,她自然就不用再管了。
马杏花拿着一块绒布不住地用手比划着,嘴里也念念有词,完全沉浸在了如何最大利用地剪裁绒布的思考上头,根本就没听到沈娇同马红旗的谈话。
沈娇靠着马杏花笑道“杏花姐,未来姐夫可真有福气,祖坟都冒青烟了”
马杏花愣了愣,半晌才听懂了沈娇是在调侃她,羞得把绒布一甩,按着沈娇就挠了起来,两个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顺着马车淌了一路。
马车赶到农场门口时正值农场的职工吃完午饭,一群孩子在大门口玩跳房子,扔沙包,人还挺多,胡小草赫然也在列。
胡小草见到马喜喜时眼神闪烁了几下,面上有些怯怯的,似是想上前来打招呼,可却又似有啥顾忌,站在原处木愣愣的。
这女孩今天穿的衣服十分抢眼,一身簇新的大红袄子,连指甲盖大的补丁都瞧不见,是真正的新衣裳,这对于农场的孩子来说可是十年难逢的新鲜事儿呢
要知道农场的绝大多数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没穿过新衣服,大都是老大穿了给老二,老二穿了给老三,老三穿了给老四一件衣裳穿到最后已经是补丁缀满补丁,五颜六色的,都不出原来的衣服是啥模样了。
这里可能会有人说,当老大还是蛮不错的,起码头一茬肯定是新衣服了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老大的头一茬衣服也不大可能会是新衣服,男孩穿老子的旧衣服,女孩自然是穿母亲的旧衣服了,当然也有疼孩子的父母,会想方设法的在年底给孩子们缝件新衣服,这样的父母也是有的,但极少极少。
整个农场也就马杏花家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也只是给小兰花做新衣服罢了,马杏花和马红旗姐弟都会主动提出来不要新衣服。
也所以胡小草身上的这一件新袄子在所有孩子眼中,可不就同现在的女孩子穿件百万皮草一样打眼嘛,无数孩子羡慕的眼光让胡小草内心无比舒畅,心中对于孙毛蛋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原来孙毛蛋这段时间同胡香玉打得极其火热,上胡家的次数也频繁得紧,几乎是夜夜不落空,当然带来的东西也很让胡香玉满意。
胡小草对孙毛蛋其实是不喜欢的,她嫌弃这男人磕碜,没马喜喜好,在她的内心深处,自己的爸爸就得像马喜喜一样高大英俊,带出去脸上才有光哩
像孙毛蛋这样的熊货,要真成了她爸,别人还不得笑话死
可胡小草对孙毛蛋拿来的东西却又很满意,说起来孙毛蛋可比马喜喜大方多了,吃的穿的喝的用的都不少,以前一直想吃没吃着的鸡蛋糕,这段时间她都吃得厌了,觉着鸡蛋糕也不过如此,好吃不到哪去
要不是胡香玉严禁她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去显摆,她早就把吃厌的鸡蛋糕拿来分给猫蛋狗娃他们吃了。
想到那些平时笑话她的人吃着她施舍的鸡蛋糕,眼里露出羡慕妒忌的目光,胡小草就觉得舒坦,如果能够让马杏花也吃了她的鸡蛋糕,那她可就更舒坦了
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可胡小草还是没敢这样做,上回白面馍的事她都给揍得半死,屁股都肿了小半月呢
不过就算没有鸡蛋糕,身上穿的这件新袄子也足够她在这么多孩子面前得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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