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那么多人巴结我,但是他们送的那些我从不会多看一眼……」连玉楼停了停,声音不仅越来越小声,还带着一点哽咽,「唯一想多看一眼的,却连它的主人也轻贱它……你说得对,我应该直接扔了……」又像是喃喃自语那样重复了最后一句,「应该直接扔了……」这样说着就要离开,眼见他的身形要没入黑暗中,厉永山心里涌起诸多的不忍。
「别走!
」
一把拉住他,将他带入怀中,才发觉他正瑟瑟发抖,便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手掌在他手臂上轻轻搓动。
刚才那阵无来由的激动平息了下去,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学姑娘家似的自怨自艾实在是件丢人的事情,而刚才连玉楼的话也被一个字一个字地深深刻在他脑海里。
他低下头,贴上他冰冷的脸颊,「外面冷得厉害,我们去屋里说话,刚才是我说话冲了点,谁叫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书房,自己却和那些人有说有笑的?」
「让我回去。
」连玉楼冷冷的拒绝。
但是厉永山向来都不听他的,对他硬来也快要习以为常了。
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放他回去,厉永山会做的,是将他抱了起来带回屋里。
屋子里简陋,没什么摆设,厉永山将连玉楼在自己床上放下,扯过棉被将他裹紧了,又往炭盆里投了几块炭,这才半跪在挨着床沿而坐的连玉楼面前,变戏法似的手里托着那个刚才被丢掉的锦盒。
连玉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撇开脸去,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一样。
厉永山有点懊恼和后悔,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别扭如他,大冷天的夜里斗篷都没来得及披就带着这个来找自己,真的是因为东西过于寒酸他看不上眼所以拿来还给自己?
正如他所说的,他看不上眼的东西,恐怕连碰都不会去碰。
怪只怪自己嫉妒过头,一时昏了,曲解了他的意思,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
厉永山轻声笑着伸手将连玉楼的脸拨回来面朝向自己,就见他连眼角都红了,盈盈泪光在眼眶里打着转,就要结成水滴落下来的样子,一副委屈到他的模样。
厉永山心里越发好笑,将他缩在袖子底下还握成拳状的手挖出来牵在手里,「你告诉我,你以前都是这么表示感谢的吗?用别人送你的东西去砸他的脑袋?」
「谁叫你不躲开的……」连玉楼咕哝道,还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我现在很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像个孩子似地摇了摇牵着他的手,知道对他,这样也是管用的。
果然,连玉楼犹豫了下,伸手按上他的额头轻轻揉起来,「你脸皮这么厚也会疼?」
「会啊,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忘了躲了。
」某人腆着脸摇起尾巴享受服务,连玉楼的手指有点冰的,摸在被砸到起包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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