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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那时就说,“你嫁了过来,和我们一锅吃饭,我们家不兴吃半碗饭的,盛多少就吃多少,不许剩饭碗。”
隐竺就信以为真,几乎不吃菜,努力的咽白饭,生怕剩下惹老人不高兴。
奶奶就私下里和她说:“你这个娃娃倒是听话,以后自己吃多少盛多少,多吃菜,少吃饭。
啥时候我们家的饭你吃出滋味来了,啥时候你就真成了这家的人。”
隐竺也明白这个道理。
大学时候想家,想的最多的就是家里菜的味道。
什么时候想吃的变成婆婆家里的味道,可能才会真正的成为吴夜来的家人。
记忆中的味道同他一样,这样的想法又让隐竺感觉到小小的甜蜜。
或者正是这种想法,让她很快熟悉并接受了这个家固有的一切,并力图将自己不着痕迹的放入那幅原有的图景中,而奶奶,正是那个在前面引导她,帮助她,一直鼓励她的人。
如今,一直守护着这个家的长辈就这样故去了,隐竺实在止不住伤心。
家里少了一个人,而一直的忙碌更是突然停了下来。
一连好几天,隐竺和婆婆经常会早上起来匆匆忙忙的要做什么,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客厅中间,良久都不能止住那种哀伤。
由于隐竺表现得像是离巢小鸟般的无助,公公婆婆都反过来安慰她,要她回家住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吴夜来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哀伤的冯隐竺。
他是奶奶带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但奶奶一直住院,对她的离世,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因此他接受得比较平静,更担心的是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会不会受不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过了几天,冯隐竺还会哭得这么泣不成声。
不哭的时候,双眼都没了神采,仿佛其中的光芒都被奶奶带走了。
冯隐竺沉浸在忧伤中,对他的出现熟视无睹。
夜里,吴夜来从隐竺的身后抱住她,被她猛烈的挣脱了。
她坐起来,“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心情?!”
“什么心情?我只是以为你需要安慰。”
吴夜来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双臂,坐起身。
隐竺环住自己的双膝,把烧得火热的脸埋到膝上,她刚刚误会了吴夜来,以为他在这种时候还要怎样似的。
可是又怎么能让她不误会呢?结婚以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他不喜欢她总是主动粘过去。
所以,他要是背对着她的方向就说明他要好好休息,相反的话,就说明他有别的打算,比如做些运动。
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心情,奶奶的故去,让她觉得这个家一下子就空了,空得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把心捧在手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一会儿,隐竺闻到一丝烟味飘来。
抬头看过去,吴夜来靠在床头,燃起了一根烟。
“冯隐竺,哭了这么多天,还不够?”
吴夜来叹了口气,“和我结婚以后,我怎么就好像没见过你笑。”
他不是不怀念以前那个不管不顾,勇往直前的冯隐竺的,起码那个时候,她爽朗,她灿烂。
“我是想笑,可也得有值得我笑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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