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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华成了流水,昔日淡淡的一缕麝香越来越浓,他觉得成瘾,欲罢不能,才开始把目光牢牢锁在这个由淡转浓的一抹丹青上。
接着画面变换,换成了他自己。
他把修罗刀对准自己,急急地追问:我肯,你为何不肯?
最后,这段戏码,虽然有神秘华丽的开场,却换来一个委顿逼仄的落幕。
他的忿懑,他的不甘,像一个缓慢滴落的沙漏,一开始是不敢想,不去想,渐渐地积沙成丘,她留下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一个吻,一个拥抱,一转身,一回头,全成了修罗刀袖箭羽,刺得他心痛欲裂,终于,他的追问从梦里延伸到了现实
第十七章繁华尽处,离歌将歇(11)
“我肯,你为何不肯?”
他追问的无非是一句为什么,所谓的解释,更像那个倔强得要讨个说法的菊豆,凭什么,为什么,非常地天真,却又异常地执坳。
虽然退一步,变天高云淡,但他偏不,硬生生地要把自己逼进死角,连同着若干个为什么,织成一层厚厚的茧,只有唯一那个能回答为什么的人才能剥开这层茧。
他的恨连同着他的爱都那么逼仄,狭隘。
爱的时候是独占的,是征服的,是狂风席卷式的,随即而生的恨亦是如此。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爱的是谁,他恨的到底是她还是他自己?
有些时候,我们总是爱问那些困在网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她)到底哪点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他(她)怎么你了,让你这么刻骨铭心的?”
别问他们为什么了,因为连他们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爱,没有理由。
恨,亦没有理由。
因为执迷所以不悟。
别问他为什么隔了五年都不去找他,更别问他为什么要过了三年才想起要追问她的下落,一个人过了不自己那一关,他找到了又如何?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可是等到他真正找到了,他发现现实把他摧毁地更彻底。
在他的记忆里,他是苏紫生命里的帝释天龙,她淡淡地隐匿在他身后,是一场力量悬殊的相思,可等到他知道她结婚的时候,他才发现什么时候这场战争已经输赢易主,他终于把自己的一腔迟到的痴情演成了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笑话。
与其说他不敢面对的是苏紫,不如说是他不敢面对自己,可笑的自尊。
别问他为什么不去抢?这个问题不会出现在任之信的脑海里。
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即使连爱也爱得那么隐秘,隐秘到要失去了以后才知道,你叫他如何去抢?匍匐在苏紫的脚下,求她回来?又或是用种种手段胁迫她回到他身边?那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在现实的章节里,他的不甘只化成了一个字,那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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