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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和良玉有同为正黄旗包衣阅选之宜,兼之对良玉一入宫就分往洗衣房的怜惜,于是在良玉每次过来取新宫女换洗的衣服时,她对良玉都有几分照顾,常帮良玉挡去其他宫女因嫉妒容貌而刻意的刁难。
此时,一身蓝布棉衣的良玉正瑟缩在地上,一只手撑在被打翻的木桶衣裳里,另一只手半掩着脸低声哭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儿,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
德珍见了心中一阵不忿,又见玉玲让宝惠抽了一下,她忙推众上前一声喝道:“住手!”
声如莺啭地一声娇喝,听得一干众人愣了愣,回神一看却是德珍。
“珍儿姐!”
玉玲眼睛一亮,惊喜叫道。
良玉也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眼睛,含喜带泣道:“珍儿姐……”
德珍安慰似地拍了拍扯着自己衣袖的玉玲,还不等她说话,一边的宝惠已微扬下颌,轻蔑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被贬出咱们内三旗的德珍姐姐啊,也难怪她过来打抱不平了!
这两位可是她的好姐妹,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家下家女子。
大家刚才可是听见了,她们叫什么来着?”
顿了顿,学着语气扬声一唤:“珍儿姐!”
叫声一出,哄堂大笑。
良玉立刻泪水连连,不知所措又愧疚地望着德珍。
玉玲则被气得双颊绯红,恶狠狠地盯着得意洋洋地宝惠,鼓着拳头势要冲上去,却被德珍握住手阻止:“不要冲动,小心受罚!”
玉玲心中到底有些害怕,不甘不愿地跺脚忍住:“珍儿姐!”
德珍没再理会玉玲,走上去扶起良玉,冷着脸看向宝惠:“揭人不揭短,你这样肆意揭人短处,和姑姑平时教导的仪德相距甚远,又或者你舒穆禄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你!”
宝惠双眼喷火,盯着德珍咬牙切齿。
玉玲眼见宝惠吃瘪,不甘示弱的插嘴道:“还仗势欺人,嫉妒成性!
自个儿长得不如良玉就算了,就仗着她阿玛是内大臣,专欺负良玉。”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德珍,指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堆儿衣裳道:“珍儿姐,你看!
她故意绊倒良玉,让里面的衣服全打翻了出来。
这什么天?良玉好不容易洗了棉衣给咱们送来,现在全溅了水脏了,不是得重洗!
还害得我们没干净衣服换!”
越说越来气,一张鹅蛋脸涨得通红。
宝惠也就是一个娇纵惯了的小姑娘,被玉玲这样当面数落,当下羞怒不已,又一直是跋扈的性子,何时受过这般气?她一时什么也不顾及,指着玉玲就骂:“你个庶出的小蹄子,让你在这乱嚼舌根,看不撕烂你的嘴!”
说时就作势要打上去。
德珍可不愿事情闹大,到时大家都得受罚,见玉玲宝惠剑拔弩张,正暗暗着急劝止一方,忽见容姑姑正从穿堂子往后院这来;她心中一动,快步上前,使了大劲按住宝惠的手,连哄带吓:“姑姑正往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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