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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在,还好,你在。”
他将我抱紧,手一再地收紧,他抱得那样紧,像是从未拥抱过什么人,喃喃道,“还好,你还在。”
只恐夜深花睡去,他就是那个临水照花人,可我们之间并未隔着一江脉脉不得语的水。
手中灯笼落地,他踩灭了它,抱起我,亲亲我的额头,声音很倦:“石榴,来,睡在我身旁。”
是我的意念将你召唤回来了吗?
他宽下外袍,只穿着素白内袍,躺在我身旁,右手抓过我的左手,放在他胸口上搁好,牢牢不放。
不一会儿他就鼻息声起,睡着了。
他瘦了好多啊,我摸到一手的骨头,咯手。
公子,你可知道,有你睡在我身旁,我甘之如怡的心花开了满园。
窗外日迟迟,我心湖起伏如潮,无法入睡。
花酒一夜风流是老子一直悬而未决的梦啊,这个人就在我身畔,要不要学着莲花公子的样子,亲一亲他?真宁愿他睡得迷糊,稚如孩童,而不是谁人的未婚夫婿。
要不要亲一亲他?
他未醒,我就不动,怕吵到他。
轻微地侧过头,凝视着他,修眉入鬓,挺鼻薄唇,他是我的意中人心上人梦里人,而今是枕边人……我该对上天说声感激吧?糊涂也有糊涂的好,就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我不管他是谁的谁,至少此时他睡在我的床榻。
天渐渐地大亮了,窗外传来絮絮的扫地声和人声:“昨夜是谁来了?门外死了一匹马,白沫吐得到处都是,一看就是活活累死的。”
“好像是欧阳三公子吧,换班的小兵说的。”
是个小老头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这倒不知,但冲他这么赶路来看,是来见那位白公子,还是总兵大人?”
我反身抱住欧阳,头缩在他的臂弯下,松软的床间,只有彼此的气息萦绕纠缠,冷不防他醒了,伸过手,抱住了我,贴着我的头发说着话:“算你聪明,知道来此地。”
就象我们在草原上度过的那些黄昏,他仍有一张利嘴,我推他一下:“莲花公子没给你飞鸽传书,告诉你我在泽州吗?”
“他找不着我。”
他坐起身,头发散乱着,眼里布满血丝,下领上的青鬓也隐约可见,一副没睡够的样子,我摁下他,“再睡会儿吧。”
“我得去找阿白。”
“他还在昏迷中,今日是第三天了。”
欧阳闭了眼:“时间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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