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脸色变得颇具戏剧化,眼中的恐惧感更作不得假,连身上衣裙尚存的污渍都顾不得了,由着侍者整理她脚下的水迹。
流悦手指绕了一下脸侧的卷发,眸光微转间显出几分俏皮意味,单现在的模样是完全不出方才顺着心情便浇了人一身咖啡的恶劣行为的实施者。
她回眸了一眼不在状态的秦怡,抿唇微微一笑,不知透过秦怡到了什么。
说起来,三个月也快到了。
当秦怡回过神后,手已经落在了婚帖上,指尖轻颤死死捏住后,方长吐一口气满脸复杂地迅速塞进了包里。
姣好的容貌平添了苍白无力感,失神地坐了下去。
她那日将林母的话转告后,林涵海的脸色变得极为骇人,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那一瞬间秦怡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与林涵海相识以来,这个男人素来优雅自持,从容有礼,像那种失态的模样秦怡从未想到。
那个时候,她才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个男人恐怕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完美,他终归只是一个男人。
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
对他这种人而言,只会到自己想的东西,若是林涵海真的对流悦的极深,日后就算娶了她恐怕也不得安生。
心神不稳之下,秦怡又想起来母亲最后留下的那张纸条,犹豫几番都没有下定决心。
最终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包,唇上都被咬出一道齿痕,能出主人纠结的心绪。
已经离开的流悦脚步轻盈,垂眸了一眼手指上精致昂贵的戒指,摸了一下微微勾唇。
“比秦怡手上的好多了吧”
流悦伸开戴着戒指的手,在小奥面前晃了一下,笑意盈盈的。
戒指上璀璨的钻石折射而出的光线纤小又绚丽,差点让小奥控制不住自己去追着光线的冲动。
勉强从其上移开了视线,小奥附和道“好,最好。”
流悦扬首,手掌挡在脸部上方,轻眯着眼着日渐毒辣的太阳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还没晒上几秒,上方就落下一片阴影。
流悦顿时就温柔笑开了,娇艳的似春日里艳极了的花,从眉梢到眼角都覆上浅浅一层风华娆色,转眸向身后撑着太阳伞的人时不亚于一次直接的挑逗般诱人。
“你怎么来了”
流悦放松身子靠在了许奎文怀中,倚在他颈窝处微微仰首,眸光微亮地仰视着男人垂首望下来的模样。
许奎文一手撑伞,一手拥住流悦的腰部借以稳住她的平衡,顺势亲了亲扬起的额头,眉眼含笑。
“不放心你。”
许奎文柔声道,一边说一边眸色暗沉地在流悦的额际,脸侧,唇角处不停流连。
眼见着就要覆上红唇,拥着她的力道也渐渐加重,流悦才忙不迭地与身后的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也险而又险地错开了他差点成功得逞的唇。
耳边传来男人可惜的一声叹气。
流悦眉尖一蹙,站直了身子,挑唇微笑“你以为我没到我身后跟着有人”
“说,跟了我多长时间”
她转身正面对着许奎文,捏了捏他的脸哼笑道。
女孩出色的五官笑开时层层漾开的风情轻易便可夺人眼球,尤其是当她独独只对一人持着这种态度时,独一无二的特殊对待让许奎文心腔里装得满满的。
既热又胀的暖流几乎要漫了出来,许奎文整颗心都软得不可思议。
这是他的宝贝,怎么这么惹人疼呢
流悦似娇气笑,但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在面对每个人时,她无意识地划下了不同的距离,像方才亲昵纵容的一面,许奎文曾作为旁观者静默地着她对着另一个男人时才会那般。
谁也不知那时的他心底凝成的幽鸷有多恐怖。
可是如今,这个女孩终于也会这样对他笑了。
许奎文骨子里的那些疏冷意味化得丁点不剩,恨不得转成绕指的柔意将流悦圈在自己的目光所及范围之中,他哄着“你大半夜问我关于秦怡的事,我想不知道都难。”
谈及秦怡,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林涵海身上。
心怀不安地揣度着,是想起了什么吗才会问起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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