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终于泣不成声。
苏瑞亦觉惨然。
说什么离不开现在的物质生活,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吧。
即便商天南再怎么胡来,她都隐忍着,并非贪恋这宛如古董花瓶一样易碎的奢侈浮华,而是……她一直心存希望,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以为他终有一天,会遵循曾经许过的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
自从大学那个可恶的男友无缘无故离开后,号称要当“灭绝师太”
的李艾,又是用怎样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去接受另一个人?
他们结婚至今,还不到三年。
现在,商天南出轨的事情被曝光,他知晓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道歉,而是直接甩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到李艾面前。
然后丢下哭泣的李艾,一个人扬长而去。
为什么加害的一方,却可以在被害者面前,摆出如此高高在上,而又理所当然的姿态?
在自己推翻自己的诺言时,心中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惭愧与忏悔么?
苏瑞终于义愤填膺,可是她什么都不能流露出来,不能安慰,不能气愤,只能静静地抱着李艾,直到她哭累了,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轻轻地啜泣。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也许商天南只是觉得心中有愧,又怕面对你,所以就做了一个幼稚的决定。
你知道,男人的思维一向很奇怪。”
虽然心中恨不得将商天南千刀万剐,可是话到口边,却不得不为那个男人求情。
这个时候,否定商天南,不是帮李艾,而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李艾没有做声,但哭泣声变小了一些。
“好了,你先美美地睡一觉,说不定那个人明天就回心转意,然后捧着一大束鲜花,求你原谅呢。
到时候,你若是哭肿了眼睛,多不好看。”
苏瑞说着,扶起李艾,让她先去楼上躺一躺。
李艾很乖地听从了她的意见。
她已经自欺了那么久,再自欺一次,又有何妨?
苏瑞为她盖好被子,掩好房门,然后沉着脸回到客厅。
“商先生有没有说,他去哪了?”
走到留下的时候,她问福姨道。
(二十二)金钱与交易(3)
福姨摇头,显然也不清楚商天南的去向,后来想了想,方迟疑道:“商先生出门之前,好像接到过一个电话,我听见说了一句‘永大会所’……”
苏瑞道了谢,已经知道了商天南现在的地方。
那个会所,她去过一次,属于半地下性质的私人会所,除了会员之外,其他人很难进去。
不过,上次苏瑞跟着公司一位很重要的客户进去过一次,临走前,服务生送给她一张临时会员卡。
苏瑞就这样杀到了永大会所。
会所并不大,几簇翠竹掩映着几间青瓦白墙的平房,曲径通幽,溪水流觞,好像古时的一个小农家小院,古朴无奇。
可恰恰是这样的所在,在寸土寸金的都市里,才越发显得它的尊贵与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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