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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成霖和她说又说不听,讲又讲不通。
组织部出面和斯熙娘谈了几次,反而被她的振振有辞说退了。
组织部部长是葛成霖的老部下,想了个釜底抽薪的办法,给斯熙娘安排工作。
在那之前,先送她去扫盲班学习。
斯熙娘连上了三期都没毕业,最后老师没办法,高抬手放她过了。
斯熙娘进了糖果厂做包糖,没到半个月,小脚被胡蜂蛰了,肿得脚面上一个大包,以后就没去上班了。
直到被遣送回原籍,她一直呆在家,每晚忙着审查丈夫当天的行程。
她替葛成霖管了多年的家,送了他父母的终,还生育了一儿一女。
葛成霖被闹得火上来时,总是这样劝自己,然后日渐一日沉默下去,幸好还有聪明伶俐的儿子,给生活带来些许乐趣。
论斯熙的年纪,确实该结婚生子了,葛成霖在下乡的路上这么想。
日光白花花的,他眯起眼睛看前方的田野,五一大队那片是稻麦区,是梅城主要的粮食作物产地。
肥沃的土地上种什么长什么,秧苗嗖嗖地在抽高,田里有人在除草,时不时飘出几句话语。
干活的人像起了争执,一个小伙甩下同伴,愤愤然向北走了。
另一个高大粗壮的小伙,追上去,挡住路质问前者。
前者转过头,似乎嘟囔了句很不中听的话,因为后者的拳头迅速挥下来,砸在他脸上。
葛成霖停下脚步。
还没等他喝问,田的另一头跑出来个姑娘,拦住了高个小伙。
他们说话小声而急促,葛成霖只能从他们的表情上判断,对于姑娘护住被打者,高个小伙非常不忿,但终究没有继续打下去,任由他俩走了。
难道是场恋爱纠纷?葛成霖对五一大队有些失望。
知青下乡是来接受农民的再教育,不是让他们搞三角恋爱的,他边走边思忖,如何和大队书记谈纠正风纪的重要性。
葛成霖对田增原的第一感觉是,怎么不像退伍军人,倒像个油滑的老农民。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在对方仿佛就是请客吃饭,轻飘飘的,“这帮孩子都是好的,至于有点小纠纷...年青人的血比较热而已,反正他们也不闹事,随他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可以改名叫慢三了。
☆、第二十八章爱情的痛苦
杨廷榕默不做声切着猪食,菜刀碰到帖板,剁剁作响。
孙抗美坐在角落里的小板凳上,借着窗外的自然光,翻来覆去看他的手。
他左手掌心扎了根刺,试着拔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把露在外面的一点刺头给弄断了。
季东海比孙抗美有眼色,蹲在灶前烧火。
他妈是农村人,所以就农活来说,季东海比其他知青要拿得起。
没多久大锅里的水煮开了,他帮着杨廷榕把猪草先倒进去,接着是糠和烂菜叶子,最后抓了两把山芋干。
等山芋干煮得涨开时,季东海捞了一块,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边吃边嚷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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