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把家里的脸全都丢尽了!
你看看自己都是什么破德行!
不要脸的东西!”
我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感觉里面的脑组织像脱离了蛛网膜的支架在里头来回动,简直跟发了高烧般沉重。
我睁着一只眼看了看坐在沙发椅上吹眉毛瞪眼的祖母,旁边一声不吭的秦笙,和在地上滚了一会儿的凶器——她儿子秦晖最宝贝的烟灰缸,然后无奈地翻着白眼,“我又怎么招你眼烦了?”
“你还好意思问?!”
祖母驼着背踱大步走过来掐住我的耳朵,把我拎到电视机前,“你看看,现在到处都是你和一样不要脸的老男人的新闻!
你让我和秦笙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你妈要活在世上决计要被你这不争气的气死!”
我被她尖利的叫骂声震得无法冷静思考,看到荧幕上我那从保时捷上下来的瞬间的照片更觉得浑身乏力,上面一群记者正在越氏集团亚洲分公司的;楼下拦截刚刚出来被一群保镖死死保护着的越南君,各种嘈杂的声音在问着:
“越先生您好,作为越氏的最高层您的品行已经遭到了大家的质疑,对于最近众多合作品牌公司的纷纷退股事件越氏有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案?”
“请问,您的夫人亿总有没有对这次的事件发表什么可靠的声明呢?”
“据传秦九九小姐是一名十八岁的高中生,您正准备将她送出国外进修,情况属实么?”
……
我缓缓放下捂着额角的手,血还未止住,刹那间便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惊人的痕迹,手上的浓稠在空气中干燥后便余下一层黏滞。
我顺手抹了抹实在停不住的血,谁知却在脸上画出更大的一片污秽,在窗口里的我变得狼狈而恐怖。
我苦笑道:“那又如何呢……?”
祖母貌似忍无可忍地上来扯住我的头发狠狠地外墙上甩过去,我顺势撞在墙边,因为抱着脑袋,所以只有背疼得无以复加。
我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再抹了抹新流出来的血。
“这个世界上全部的人都可以讽刺我嘲笑我,唯独你不行。”
看见她抚着胸口睁圆眼睛仿佛要吃了我的模样,我居然觉得快意,于是继续说:“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就算我的确做了这些你看起来不要脸的事,我也是为了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儿子。
你说我给你丢了脸,那秦晖呢?他给我,妈妈,秦笙的脸上贴了金了吗?呵呵,我还真没觉得光彩……”
“笑话!
自己做了下贱的事还赖你爸爸!”
祖母的脸倏地像上了火般涨红,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怨毒而可怕,简直像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当场绞死。
我邪恶的小心理像迅速滋长的树苗在心底开出了嗜血的花,在这些莫名快意的感觉的浇灌下变得更狰狞,更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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