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的声音闷在臂弯里。
“你给陆小凤下了什么毒?”
“哦,陆小凤啊,他本来就没中毒,弄了点唔……哦,驱蚊水,驱蚊水给他喝……”
“驱蚊水?”
唐眠撅了撅嘴,眉头微皱:“山中多蚊虫,我着实不喜,取了菖蒲艾草渍了水,涂在身上好闻又驱虫……”
“我……”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今天的酒喝得嘴里苦。
花满楼的脸色突然一凛。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是西门吹雪一袭清冷白衣,抱剑站在门口。
“奇了怪了,这人刚才不是不愿和我们一道喝酒么?”
他嘲道,想了想又道,“我已答应她不能让你杀她,我陆小凤从来说话算话,你若要拔剑,我也只有接招的。”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唐眠。
“你认识她?”
西门吹雪并不理会,只是问道。
他的目光清浅,落在已睡死的唐眠身上,竟有几分探寻之色。
“马秀真?”
“是。”
“我知她是峨眉派大弟子。”
“除此之外?她可还有其他师承?”
“我亦与她无深交,相见不过短短一两日而已,只知她行事放荡随性,饮酒大方,倒是有趣。
唯一有个坏处,就是比唐门的几个姑娘还毒。
至于其他师承,你得自己问她了……”
陆小凤努努嘴示意趴在桌上的唐眠,看向西门吹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揶揄。
“无事。”
西门吹雪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离开,留下陆小凤在原地,想不通他为何突然赶回。
难道只是为了问这一句?
三日后,诸事停当,马秀真跟着独孤一鹤回到了峨眉派。
因为唐眠的提醒,独孤一鹤回到珠光宝气阁就去了第三秀叶秀珠的房间,却发现珠光宝气阁的霍天青总管一丝}不挂睡在她的床上。
在独孤一鹤的威逼和叶秀珠的眼泪攻势下,才睡醒还迷迷糊糊的霍天青不得不答应娶叶秀珠。
那一次事件中,叶秀珠珠胎暗结,所以没拖过两个月霍天青就上门来把她娶走了。
峨眉派少了一个女徒弟,暗里却多了一个天禽派的助力,在江湖上的地位更见稳固。
对于唐眠来说,更重要的是独孤一鹤也已不再将掌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让她在峨眉有难时相救一二。
她回到峨眉后,便搬到了后山,正式开始了翘课打豆豆的清闲生活,每日不过舞剑,练刀,抓小动物尝试新药。
不过唯一叫唐眠觉得郁闷的是,她长住的峨眉山清眠峰上,一年里总有那么几天要出现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
他不和她动手,却总是冷冷地到她面前来,冷冷地开口:
“拔你的剑。”
最让唐眠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大雪过后的冬天,她早晨起来听见门口有沙响,以为是峨眉派的小弟子送来柴火,因为房里的柴火已不够颇有些冷,饶是睡眼惺忪她还是推开了门,却发现门口一个白衣男人长身玉立,清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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