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旧衣?”
飞鸾听不懂,睁大双眼看着李玉溪打开毡包露出里面的衣服,疑惑地问,“这有什么用?”
“讨个吉利罢了,”
李玉溪嘿嘿笑道,“这是风俗,据说落榜的举子讨到登科进士考试时穿的衣裳,能给自己下次应试带来福气的。
我虽然今年没考,也讨来备着。”
飞鸾点了点头,低头盯着那毡包中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双眸中一道绿光微微闪过,接着她小声道:“穿这件衣服的人,阳气虚弱,命也不怎么好。”
“呃?”
李玉溪没有听清飞鸾的话,不禁抬起头问,“你说什么?”
飞鸾没有立刻回答他,这时候他们点的荷包饭刚好上了桌,飞鸾闻到一股浓烈的鱼香味,不禁欢呼了一声:“好香!
是鱼吗?我最喜欢吃鱼了!”
“是吗?我也喜欢!”
李玉溪嘿嘿一笑,见飞鸾如此高兴自己也很得意,因而竟忘了再追问她说过什么话。
飞鸾拍拍手,小心翼翼地揭开荷包饭上覆盖的荷叶,只见里面是用香米和各种鱼肚肉蒸成的饭,她急忙用饭匙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立刻笑弯了眼睛:“好吃!”
“好吃吧!”
李玉溪坐在飞鸾对面支颐看她,笑道,“你知道这将军楼是谁开的吗?”
飞鸾摇摇头,嘴里包着饭模模糊糊地问道:“是谁?”
“是一位贞元年间卸甲还家的将军,他曾说:‘天下无物不堪吃,唯在火候、善均五味而已。
’据说他还能拿旧的障泥做成菜,味道很不错。”
“障泥是什么?”
飞鸾边吃边听,这时疑惑地问。
“就是马鞯,放在马鞍下的那层垫子,”
李玉溪兴致勃勃道,“大概是牛皮做的吧,也不知道用旧了,是个什么味儿……”
正在胡吃海塞的飞鸾听到李玉溪的答案,忽然觉得自己嘴里滑溜溜的鱼肉十分可疑,她又想到那些在骑手粗壮的大腿下常年摩擦的脏垫子,日晒雨淋,总是停憩着嗡嗡的马蝇,就忍不住一阵反胃,将口中食物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第十四章夜戏
就在轻凤将飞鸾支出离宫的这一晚,她悄悄现出原形,潜入了李涵的寝宫。
宫中伺候李涵的果然是杨贤妃,轻凤趴在宫殿的大梁上,看着那二人愤愤磨了一会儿牙。
其实此刻李涵与杨贤妃并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李涵仍旧和那日一样在灯下批阅奏章,而杨贤妃正站在一旁笑着替他打扇。
可我们的轻凤姑娘对此仍旧很不满意——想一想,前些天她侍寝的时候,那可是满大殿地在捡珠子,距离李涵有多远哪!
李涵现在这行为,完全是亲小人、远贤臣啊!
轻凤撅着嘴转了转脸上的小胡子,圆溜溜的眼珠在暗中发着光——啧,她笑得是多么假,腰倾得是多么低,那软塌塌的胸都要从领口里淌出来了,真叫人恶心!
还有李涵,他竟然还在跟她说说笑笑,看奏折看得一点也不专心,哪像那天,她一说话他就板着脸凶她!
轻凤委屈地简直要滴泪,小爪子在梁木上狠狠挠了两下,竖起耳朵听李涵和杨贤妃都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嗯……什么你叔叔我舅舅,什么要职爵位的,好无聊……轻凤耷拉下耳朵,看得出那杨贤妃也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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