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莺娘正在与花眠眠对质。
花眠眠缓缓把画轴收了起来,“姐姐来这里做什么呢安心在自己的洞府修炼不好吗”
“亏我把你当成自己亲妹妹,害怕他们对你不好,带着你师父追来。”
莺娘气愤得不知如何是好。
身为精怪的她终于明白了,花眠眠是画心师。
花眠眠不以为意,“师父原谨配当我师父吗偷我洗澡,有这样的师父”
她这么一说,莺娘愣了,“他什么时候偷你洗澡了”
花眠眠抱着画轴冷笑,“精怪和人都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东西。”
从幻境出来的木修白手中抱着的是花晓晓的尸体,他一步步朝花眠眠走来,眼中满是冷意,“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画的”
花眠眠冷笑点头,“披着人皮的各种动物就是我内心里的各种人。”
“摇色子的猪,唱曲的鸡和蛇,打铁的牛马,洗衣服的羊,喝酒吹牛的狗我该怎么说你”
木修白放下了花晓晓,质问道“你怎么不把我在里面一起杀死”
“我杀的都是我讨厌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陌生,花眠眠委屈地想要掉眼泪,可还是倔强地扬起了头。
“老道士何其无辜,原谨何其无辜,花晓晓何其无辜。”
每说一个人的名字,木修白就要压抑一分冷意。
他从来没想过良善单纯的未婚妻骨子里居然是这样恶毒的人。
“无辜”
花眠眠拔高了嗓音,“他们若是都无辜,谁还不无辜老道士帮着姐姐找我,目的就是把我带回家圈禁起来。
而姐姐因为嫉妒我,诱骗我进山洞,把我推下悬崖,害我差点丧命。
原谨,他明明中我的纯阴体质,想要把我占为己有,不过是没得逞而已。
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记,就是怕像你一样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
莺娘望着她,忽然笑出了眼泪,“原来我们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原来是你一直在伪装欺骗我的感情。”
“你省省吧。”
花眠眠无情戳破了她的美梦,“像你这样冷心冷情的精怪,凭什么收获渴求的亲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莺娘捂着心口狂笑不止,眼泪从透明变成了血色。
她竟然,竟然为了这样的妹妹搭上了原谨的命。
“老道士和你姐姐没什么干系,他曾经欠了我们木家和花家的恩情,是我央求着父亲和花伯父找来救你。
花伯父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圈禁你。”
“你姐姐虽然嫉妒你哄骗你去山洞是真,但当日推你下悬崖并不是成心,是到了巨蟒没能控制这才连累了你。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本人也挂在悬崖上奄奄一息。”
“原谨,他本性不坏。
或许他当日真的这么想过,可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安然无恙便证明他后面打消了坏心思。”
木修白难得说这样多的话,说完以后,他吐出了三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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