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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玄看着她,听她一本正经地“教训”
自己,眼里却是多了几分温柔:“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其实我在章家安了人,本还打算让人给她们透露一个高明些的主意的。
只是她们自己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我的人也不好阻拦。”
蒋明珠还是有些不安,聂玄伸手握了一下她的肩,笑道:“别放在心上,这些年我母后早就看开了,她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心里介怀的事,是绝不会说给别人听的,即使是何静,甚至我和皇姐。
所以把这件事跟我们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
蒋明珠轻声一叹,有些失神地感慨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
。
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纵有满心的喜欢,也会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被浇灭。
聂玄知道她想到了蒋家的那些事,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停下了步子,等她走过来:“走吧,母后在等着。”
两人回到栖凤宫的时候,聂柔正在花厅里看着何皇后修剪一株茶花,母女两人有说有笑的,浑然看不出一点她方才所说的“疲累”
。
聂玄引着蒋明珠上前请安,何皇后这才放下小金剪,转过身来,对蒋明珠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淡淡道:“坐吧,玄儿和柔儿也坐。”
聂柔和聂玄相视一笑,在下首的同一边坐了下来,正对着蒋明珠。
何皇后见他俩对蒋明珠都十分亲切,终于也是笑了笑:“柔儿,你今儿这是和太子串通好了,就是来给他帮腔的吧?”
聂柔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她言语里挤兑何静母女的事,也不否认,大方玩笑道:“母后明鉴,我这也是没法子呢,太子都求到我面前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可不得帮他一把么。”
何皇后无奈:“敢情你们俩是齐心协力的,我倒成了差点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玄自然不好干坐着,忙起了身,亲手端了茶给何皇后赔罪:“母后别生气,皇姐是被我求的没法子才过来的。
只不过章家这位表妹确实不适合做太子妃,母后若信得过我,将来我一定给表妹寻一门合适的好亲事。”
何皇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聂玄和聂柔虽是设计了这么一出,却也的确让她看出了何静和章明昭的性子,太随意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桃花酥的事她问过青兰,知道是章明昭故意设计蒋明珠,没有做恶人的本事,却偏偏有做恶人的胆子。
章明昭这样的性子和能耐,漫说是将来母仪天下,即使只是做个妃子,只怕不但会给聂玄惹祸,还会给她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聂柔也跟着劝道:“母后别怪我不偏帮自家亲戚,实在是太子妃不是寻常位置,在内要有手段掌得起后宅,在外要能平衡与众多公侯夫人的关系,看得清形势,帮得上太子。
最次最次,也要能做到谨言慎行,不给太子惹麻烦。
明昭连最后这一条都做不到,说得难听一些,母后若是一定要让太子娶她,就是给太子服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毒药。”
她的话说得重,何皇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你们姐弟能这么互相扶持,我只有高兴,有什么好气的。
罢了,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也不必这么拘束。”
蒋明珠眼中一亮,这一句“没有外人”
,就已经相当于认可了蒋明珠,当真把她当做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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