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前前后后就拖了五年,后来虽然只轻判六个月,我的人生也毁了。”
“我老爸老妈……知道这件事吗?”
我又问。
“他们还来不及知道就去世了。
我是在看守所得知他们死亡的消息,那之纵使我出狱,因为有了那样的前科,与我专业相关的机构完全不可能雇用我,我从此便和生态保育绝缘了。
就是比较正经的工作,也不会用我这样的人。”
David拭去额上的汗水,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浏海间搀杂着许多白发。
我心想:这个人应该也曾像我、像John一样,走过一段相当灿烂的青年时光,可是现在却像熄尽的蜡烛般,一点光芒也没有。
“加上发生这种事,家人几乎都放弃我了。
我、我只好不断地、不断地更换工作养活自己,但是那些工作又赚不了什么钱。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地,就会又开始动歪脑筋……”
他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整个人又畏缩起来,
“不、不好意思,你一定觉得,我实在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蛋吧……我也觉得自己很糟糕,但这样说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有时候就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糟糕的人,才更无法回头,也不可能回头……这样说你懂吗,小朋友?”
我听不懂。
但我记得我曾经听John说过,这个世界,是个不容许别人犯错的世界,即使只有一次也不行。
David忽然从地上站起来,这间宿舍十分简陋,到处充满奇怪的塑胶袋和绳子,角落则堆满了一个个空箱子,还有一看就很像垃圾的东西。
David在一堆箱子里翻找。
“啊,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忽然拿出AK47来威胁你。”
他忽然回头。
“……我很放心。”
因为那东西好像还满贵的。
David把两叠厚厚的、看起来像书的东西堆到我面前。
“我、我进看守所的时候,我女朋友也抛弃我了,还顺道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顺手牵羊,到最后只剩下这些相簿。”
David翻开积满灰尘的封面,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
你看,这是小时候的John。”
说是小时候,其实大约是十五六岁时的照片。
我赶紧伸长脖子,毕竟John从没让我看过他过去的任何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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