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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娘从正在锅里翻滚的米分条里收回视线,看了眼那一盘板栗烧鸡,笑呵呵地道“,你别听他瞎扯,那一盆竹节虾去年还是节节登高呢!
这鸡去年他报的是吉祥如意好像,今年不知道又得扯什么!”
果然,不到一会,阿竹端起了那盆吉祥如意,唱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然后张木便见着阿竹把糖醋鲤鱼报了“鲤鱼跳龙门”
,白菜豆腐成了“洪福齐天”
,酱烧排骨成了“锦上添花”
,看着阿竹又端起了一碗红汤白面的米分条牛肉,张木不由好奇这钱串子在中二青年阿竹的嘴里不知道得号什么名!
“福寿连绵!”
“去年不是酒酿元宵是福寿连绵吗?”
丁二爷给祖先上好了香,过来听到儿子端着米分条牛肉吆喝,不由的奇道。
“哎,爹,我今年给酒酿元宵起了好名字,你就等着吧!”
丁二娘对张木眨一眨眼,张木看着闹呵呵地跑来跑去的阿竹,也觉得喜庆的很,怪不得相公能和丁二爷一家处的像亲父子一般,阿竹这般不着调的性子,也只有宽厚人家才能养出来这般无忧无虑地小子吧!
想起这几日晚上入睡前阿陵都得一脸喜悦地摸摸她的肚子,像她肚里揣了金子银子一样,不觉也有了些期待,还有七个来月。
等阿竹对着一海碗酒酿元宵报起了“麟儿报喜”
!
张木差点被口水呛到。
一边的丁二娘笑道:“还别说,这个倒贴切的很,那白白团团的圆子,可不就像白胖胖的小子嘛!
只是倒和阿陵重了名!”
“娘,你就不知道了吧,可不就是阿陵哥来报喜嘛!”
忙着摆碗筷的吴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年夜饭酒过一巡,吴陵便提出来年要搬去县里,吴陵话一出口,丁二娘便笑了:“我们也准备和你们说这事呢,没想到你两倒先开了口!”
吴陵有些怔愣地问道:“爹,娘,我们都走了,这铺子怎么办?”
爹娘之前可是一直将这铺子视为命根子的。
“你和阿竹都在县里,我们老两口留这也没意思,反正,日后就算没这铺子,你们兄弟两还能短我们一口吃食不成?”
丁二爷叨着酒杯闲悠悠地说道。
去了一趟台州他算是看明白了,银钱再多,也比不得儿孙绕膝来得开怀。
吴陵和张木原本也没敢想二老竟会和他们一起,当下喜不自胜,张木抱着婆婆的胳膊笑道:“以后有爹娘坐镇,我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不说人情往来,就是她怀孕生子家里多个人照应,她也安心点。
正月初二,吴陵陪张木回娘家,和张家人提起搬家的事,张老娘免不得红了眼,叹道:“你们这一去,以后想见一面又不容易了!”
张木宽慰道:“娘,以后农闲的时候,我和阿陵便来接你们过去住一段日子,您放心好了,我还指望着您帮我带孩子呢!”
上头有哥哥嫂嫂,姑娘的孩子自是不好开口让婆家带的,张老娘也知是女儿说了宽慰她的话,心头却也有些受用,这人年纪大了,就怕被儿女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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