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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轻轻松松架住他,摸摸我的头,笑道:“他不是笑你,刚才他那脑袋瓜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地方,自顾自地傻乐半天。”
还是小乖最了解我,我一头钻进他怀里蹭,他把我拉到身边,轻柔道:“吃饱了就坐好听大家讲话,别老扭来扭去,屁股像生了钉子!”
花花放过我,继续笑吟吟听着,不时为瓶子夹菜,为无名添酒,眼看着瓶子碗里积菜成山的工程已告一段落,瓶子额头的青筋又开始跳起来,闷头苦吃一会,把碗推到花花面前,挺着肚子唤我,“小笨蛋,快去泡茶,再慢一点我会变成天下第一个撑死的!”
无名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到专心致志玩小乖手指的我身上,眉头拧了拧,悄悄叹了一声,把酒倒入喉咙。
我真舍不得小乖柔软的手指,抬头一看,所有人都指使不动,只好自动自觉起来去泡茶。
把茶端来时,无名已经告辞,瓶子躺在花花腿上,花花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仿佛善人山里那一泓碧水。
清晨时分,风不动,波不起,水平如镜,倒影着墨色的群山,仿佛天地间就剩下水与天的对视,就如他与瓶子视线的纠缠一般。
小乖默默看着他们,细细抚摸着我刚才玩过的几根手指,梧桐山里响起猫头鹰尖利的叫声,忽然间响彻天地,我悚然一惊,茶壶应声落地。
小乖凝神看着我,目光无比清冷,我身上不禁有些发冷,呆呆地看着这被我惊破的画面,直到小乖终于朝我伸出双手。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他身上,他凄楚的笑如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他温暖的怀抱奇异地平复了我的惶恐不安,我猛地把他抱起,他没有挣扎,把头埋进我的颈窝深深呼吸,喃喃道:“小笨蛋,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第一次恨起自己的迟钝,我明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着什么,却无法猜出他们的心事,更无法安慰他们。
睡觉时,我把小乖紧紧抱在怀里,学着花花的样子狠狠地吻,他热情地回应着,在我想脱他衣裳时,他却温柔地制止了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捅捅,但是头一挨到软软的枕头,很快就睡着了,梦中,有一只冰凉的手,一遍遍划过我的眉眼和嘴唇,仿佛要把我的轮廓永远记忆。
瓶子睡足了一天才打着呵欠出来,我化身狗腿,为他端茶送水捶背,想打听出些小道消息,让小乖的疑问得解。
今天早上,小乖早早便在竹林里练剑,我在一旁鼓掌叫好,小乖见花花伸着懒腰出来,笑吟吟道:“你们房间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人命案?”
花花脸红得如天边的朝霞,掉头就往外面走,没好气道:“还不跟我去看看我老爹把梧桐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以为对我说,屁颠屁颠地想跟,却被小乖拦住,他要我等瓶子起来,把他照看好。
刚把瓶子伺候好,一个满面尘土的老和尚仿佛从地里钻出来,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原本大红的袈裟全不见了原来颜色,那长长的白胡须上沾满灰尘,一走起来簌簌地落。
他刚落定,后面四个同样风尘仆仆的小和尚也飞进院子,远远站着朝我们低头合十。
“你是小强?”
老和尚目光如炬,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烧个通透。
瓶子收敛了那副懒洋洋的神情,一步跨在我面前,浑身如长了芒刺,锐气逼人。
他不卑不亢地抱拳道:“这位就是空空大师吧,真是久仰,不知道有何事见教?”
空空方丈深施一礼,“王爷,贫僧不敢,贫僧只想请这位小兄弟解开一点疑问,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逼到我身上,“小强,请你认真回答,你所说的狮子吼从何处学来?”
我不禁有些好笑,我都说过是从我老爹那学来,他们怎么还要问呢,真烦人!
我以狮子吼叫道:“从我老爹那里学的,你们别问了,很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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