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点头,又说起去厂里的事儿,“长风有跟你说啥时候去吗?”
“还是原来的日子,”
沈良轩垂眸挑着麻线结,“妈,这些日子看见沈良国那边的人离远一点,今儿沈良国过来找我说话,我总感觉他整个人阴森得厉害。”
“队上都在议论沈良军两口子离开家的事儿,那天王家来了那么多人,整了那么大的阵仗,要说孩子是意外掉了的,别人能信?”
这倒是实话。
“沈良国比他爸妈还要面子,这些年大伙儿说起他们家,都不会说沈良国半分不好,可之前沈祖婆的重孙子出事,还有这一次他弟妹出事,都和沈良国沾点关系,不用多说,也知道大伙儿是怎么议论他的。”
对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来说,这打击实在是太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沈良轩把理顺的麻线放在干净的竹篮里,“他那样儿,一看就不干净。”
“你也离那家远点,”
大伯娘是对他落水一事耿耿于怀到现在,“还有你爹,那个死脑筋,硬是觉得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连着筋,人家一装可怜,他就觉得对方要重新做人…。”
“咳咳咳咳!”
茅房那边传来沈大伯特别故意且一听就是装出来的咳嗽声。
“咋地!还不让我们母子说两句了?”
大伯娘坐直身体,冲茅房那边喊道。
很快沈大伯就出来了,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二人,“我都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咋就不信?”
“我信?”
大伯娘笑看着沈良轩,“咱们打个赌。”
“说说看。”
沈良轩笑眯眯地回着。
“我赌没过多久你那个好二叔就会找你爸装可怜,你爸会同情他。”
“良轩啊!你可得信我!”
沈大伯连忙让沈良轩站自己这边。
“那我就赌爹不会同情二叔,爹,您可别落了我的面,我输了您可比我更丢脸。”
沈良轩调侃道。
沈大伯立马把胸膛拍得啪啪作响,表示自己绝不会和以前那样,再同情沈从山。
第二天开工,一家人早早就起来了,做饭的做饭,扫地的扫地,劈柴的劈柴,吃过饭后,三人便去上工了。
大伯娘还是和吴三婶儿一个队伍,沈大伯和沈从石他们一个队伍,沈良轩和李志红这些小年轻一个队伍。
地去年冬天翻过,可一场大雪,导致土地又紧了起来,得重新翻过,沈良轩他们分到的任务就是翻地。
李志红说起昨天的相亲,“我知道她没看上我,也不好意思跟我直说,我回头就跟我妈说了,这事儿就当交个朋友,别的就算了。”
见他也没伤心的意思,沈良轩安慰着,“你还年轻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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