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有网兜!”
两个孩子立刻站了起来,牵起卡卡的缰绳一块儿朝村子跑去。
乔伊亚看着完好无损的路面,暗自松了一口气。
记忆如潮水退去,当画面再次清晰起来时,流幕幻镜里出现了一匹成年的骏马,正在落日山金黄的沙土中奔跑。
它有棕色的鬃毛,健壮的四肢,背上坐着一个穿短帮马靴的少年。
那少年高举马鞭,神采奕奕,一头红褐色的长发随风飞扬。
乔伊亚认得,那是普兰家隔壁的伊加。
卡卡奔下落日山,载着伊加回到了般萨村。
普兰的母亲微笑着走出来,从伊加手中接过缰绳,把卡卡牵回了马棚,往食槽里添了清水和干草。
伊加向普兰的母亲鞠躬道谢,又聊了一会儿天,随后离开了。
祭司家门口人来人往,乔伊亚悬着一颗心,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他看到了普兰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垂垂暮年的老祭司米勒,却偏偏没看到普兰。
普兰,你在哪儿?
是去了村子外面还没回来吗?
乔伊亚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掏出了雕有风铃花的吊坠。
他不断抚摸着花朵中央普兰的名字,轻声祈求:普兰,快回家吧,再让我好好地看你一眼,我真的太想你了。
可是直到夕阳落下,炊烟四起,普兰还是没回来。
隔着窗户,他看到普兰的家人开始吃晚餐——三副餐具,三把椅子,三个人,不像还在等谁回来的样子。
普兰,卡卡活过来了,可你去了哪儿?
乔伊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拒绝接受镜子呈现给他的世界。
他相信这是一场严苛的等价交换:正因为卡卡复活了,普兰才在未来的某一天坠马而死。
如果他不改变卡卡的命运,普兰就一定会平安地活着。
他站在流幕幻镜前,掷了无数次骰子。
这些改变是那么的微小,小到根本不足以影响命运前行的轨迹,可不论他怎么做,始终都无法在流幕幻镜里看到二十岁的普兰。
我心心念念的普兰,我永远微笑的少年祭司,你究竟去了哪里?
乔伊亚想起十七岁生日那个偏离了正轨的夜晚,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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