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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和江砚一起回来,陈简照例给阿姨带了礼物。
陈简说,阿姨的儿子曾经是他的同学,江砚问老同学不要叙旧吗?陈简便说,关系不好,打过架。
江砚再细问,他就不说了。
镇子里人烟稀少,一片暮气沉沉,坟地在镇外的树林里,陈简开车过去,亲自铲土,把狗埋在外婆的坟附近。
埋好之后,给外婆烧供品和纸钱,跪在墓碑前磕了几个头。
江砚对这一切感到新奇,中国的老式风俗是他没见过的,这样的陈简也是没见过的。
在他眼中,陈简一直是完美和尊贵的代名词,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他想象不出这个男人跪在泥土里一脸伤怀的样子,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了颠覆性的新认知。
说回来C市之前,陈简并没向江砚解释详细内情,江砚只知道他的狗死了,他的狗对他很重要,所以他要不辞辛劳,开几个小时的车,从一个地方奔赴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把狗埋了。
这原因听起来不可思议,换个不善解人意的,可能要问一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江砚不至于这么想,但也感到惊诧,也许因为他对陈简不够了解,他们虽然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涉及到家庭、成长经历,乃至人生规划,这些深层次的,都没谈过。
陈简磕完了头,站起身,和江砚对视一眼。
江砚对传统的祭拜规矩完全不懂,不明白陈简看他是什么意思,心想主动一点总没错,于是也站到墓碑前,姿态端端正正,作势要跪。
陈简一愣,连忙拉他起来,“你干什么?”
“唔,我不用给外婆磕头么?”
“……”
江砚很认真,陈简哭笑不得,牵起他的手往外走,故意说:“那是外孙媳妇该做的事。”
江砚果然顺杆爬:“难道我不是吗?”
陈简说:“你什么时候过门了?”
江砚灿然一笑:“那要看陈总想什么时候娶我啊。”
“……”
两人并排走着,陈简低头笑,鞋底踩在青草土地上,鼻间几乎能闻到花草混合泥土的芳香,与钢筋水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触。
陈简轻轻吸了口清新空气,这时,江砚突然偏过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羽毛般的吻,一掠而过,亲完看着他笑。
也许情绪很容易受旁人感染,陈简的心情慢慢变好了,回味了一会,愈发觉得空气很甜,乡下就是这点好,环境没被污染。
他们没开车,沿着林边的窄道一路步行。
江砚问:“你对这很熟,以前经常来玩么,在外婆家过暑假?还是寒假什么的。”
“……”
陈简笑了一下,“不,我在这待过四年,十一岁到十五岁,在这生活、读书,差点就没走得了——如果我没走,今天不会有机会和你谈这些,也算缘分了。”
陈简说的轻松,江砚不太明白:“为什么?”
“看来你对B市的圈子不了解,我家那点破事儿,很多人都知道。”
陈简依然牵着江砚的手,目光落到远处,那边有一条河,他遥遥眺望河岸,逆着光,神色并不清晰。
江砚说:“我这次拍戏才来B市。”
陈简点头,解释道,“十一岁那年,我爸以为我不是他亲生的,把我扔到这里,不要了。
后来又把我接回去。”
他口吻是纯粹的漠然,没有丝毫起伏,仿佛事不关己,并不能让人听出一丝痛苦或怨恨。
以至于江砚没反应过来,面色如常地往前走,过了几秒才听懂,脚步猛地顿住。
陈简说,“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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