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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
黎雪英低头冲海水点了点烟灰。
阿凤姐于是不再问,沉默打量黎雪英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的成熟韵味。
刚认识他时他还是学生仔,人世漂浮五载,他每个动作眼神已不似当年,却更胜当年有魅力,加上这幅天赐好皮囊,几乎迷倒大片少女。
但她也看得出,这些年黎雪英的笑很难到达眼底,她又怎会不知他的不快乐?
“夜里风大,够钟回去工作,你也早点进来,别着凉。”
阿凤姐应过,目送黎雪英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口,忍不住叹气。
那头黎雪英刚进屋,就被人掐了一把,转头见到熟悉面容,立马将他推到隐蔽角落:“绍风,邢探长也在?”
“别紧张。”
邢绍风拍过他肩膀,“我今夜偷偷上船,冯庆和我阿伯都不在,方便我们谈话。”
“别掉以轻心,这里眼睛很多。”
黎雪英提醒。
“我明。
你几点有时间?”
邢绍风挑起眉梢,习惯性跟上一个轻浮的笑,“够钟我来给你砸场子装醉,我屋在三层3127。”
“我求你安分点。”
黎雪英往后退开一步,皱眉,“够钟再来找你。”
邢绍风还要说话,黎雪英将他往角落里推过一把,自己整理衣衫先离开。
邢绍风在角落里等待三五秒后,也翩翩地走向另个方向吧台。
纸醉金迷,今夜只供欢乐,灯光璀璨,到头如梦幻泡影。
黎雪英回到百家乐后坐够一个钟,与前来交换的荷官换位,随后到吧台要过两包烟同一瓶杰克丹尼,好整以暇,熟门熟路地从安全出口往下,来到邮轮最底层。
闭合的玻璃门前他刷过身份卡,穿越喧闹正厅,走到船中一间包间面前,敲门,静悄悄等待门开。
开门的是个英国佬,操很重英国口音,是这艘赌船的主要监管。
他体格高大,高过黎雪英一个头不止,亲热揽过他肩膀痛屋内人大略介绍。
那里头总共十平方米开,两端各坐二人,身后人数不等,加起来一屋有十二三人左右,围绕赌桌落坐。
筹码尚未上桌。
黎雪英显然对这样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低头做事,熟视无睹,将两包烟分别给两方分发过,再给两端人倒好杰克丹尼,做完这一切将酒瓶存储在一旁货柜,收身贴墙壁站好。
他行动十分迅速且低调,但仍旧引起不少人注意。
这是一场私密的赌局,不似大环境开放,任何人的加入都会引起注意甚至警惕,更何况黎雪英这样皮相靓的荷官。
赌船最底层本就是为来头非常大,并且与赌船经纪人有来往的巨鳄们准备,通常不但赌注非常大,甚至偶尔不限于金钱交易。
璜赌毒三样通常不分开,但更有甚者什么商业交易,地下交易,或看不清摸不到的恩怨情仇,都可作为赌注筹码。
也因此赌船底层常年驻扎私人律师,还有提前拟定准备的合同。
“事头豪,你外甥搞死我表妹,我寻他报仇,你要罩,非说他们是殉情,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
真的假的我不知,我只知我表妹死了,他还好好活着。
你说他们是殉情,哪个给你证明?”
坐在左边的男人手中夹根雪茄,翘在膝头的腿抖发抖发,“好,道理我们讲不通,但总得有个说法,不如今天就赌桌上见分晓,看看老天爷今日站谁边!”
赌局三局两胜,第一局押大小,荷官准备就位。
黎雪英动身,站在荷官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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